虽然所有的事都因靳乔衍而起,但翟思思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刚才要不是靳乔衍在,指不定她们就得在医院上演泼妇骂街。
于是她只好重复着已经说过许多次的话:“谢谢。”
道谢的话说得多了,都显得没有诚意了。
同理,靳乔衍听她道谢听得多了,早已习以为然,只是淡淡地嗯了声,关上房门。
早上靳乔衍来的时候,蒋丁林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此刻却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呓语。
“哎……啊……难受死我了……乔衍,我看我还是很严重,要不你把老许叫过来给我再看看……哎,好辛苦啊……”
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病床哀嚎,偶尔用余光偷偷打量翟思思从门外进来的身影,当她靠近了,他更是叫得凄惨了几分。
“还是很辛苦?”
翟思思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狐疑地看着他。
急性酒精中毒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抢救及时,隔天就能恢复大半,瞧蒋丁林这叫唤得,跟临盆的孕妇上产房似的。
听见翟思思甜甜糯糯的嗓音,蒋丁林转过脑袋看着她,装作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来了正好,看看你把我弄成什么样子了,酒精中毒!酒精中毒!我们蒋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被你折腾成这样,你必须赔偿!”
和蒋丁林认识了二十几年,他一撅屁股靳乔衍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好家伙,打女人主意都打到他结婚证上的老婆身上去了?
水眸瞥着餐桌上残留的一次性餐具,满满一桌子的餐盒跟被龙卷风吹过似的,一点也不剩,蒋丁林这是身体不舒服?怕是饿鬼附身了吧?
“哎哟……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按照法律一起喝酒,把我灌成这样了酒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得赔钱,翟思思你是想要违法吗?”
见翟思思不为所动,蒋丁林连国法也给搬出来了。
眼皮一抬,柳叶眉挑起,翟思思爽快地应道:“赔,怎么不赔,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当然会赔,不过在赔钱之前,我得为你的身体负责。”
说罢她走到床头前,摁下呼叫按钮。
蒋丁林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问:“负责?你怎么负责?你想干什么?”
白酒风波后,他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恐惧,丫根本就不是普通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昨晚敢灌他五杯白酒,今天想对他干什么?
翟思思忽然就笑了,笑得眼角眉梢上全是暖意:“干什么?我不干什么啊,我是个医生,能对你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护士站按下了通话键,问道:“您好,蒋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翟思思仍是笑意盈盈,脖子稍稍往前伸,对着对讲机咬字清晰地说:“你好,我是许医生带领的实习医生翟思思,病房的病患身体仍旧不适,考虑胃部残留大量酒精,申请催吐以及二次洗胃。”
那边的护士一听是翟思思,立刻恭敬地回答:“好的,我马上让许医生开检查单!”
催吐?洗胃?
昨夜的噩梦再一次被唤醒,蒋丁林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扑到对讲机前讪讪道:“不不不,不用了,我觉得我状态好极了,好得不能再好,明天绝对能出院,洗胃和催吐就不用开了,我谢谢您勒!”
说完立即切断通话,呲牙咧嘴地瞧着翟思思:“算你狠!”
翟思思也毫不谦虚,歪了歪脑袋无害地笑道:“还行。”百晓baixia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