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州的刺史署衙在哪一边,有多少人守卫。”苏宇之前一直忙着端详城中格局,这种紧要的事情还没了解通透。
黎仁美一见苏宇问自己,心中庆幸没有恶了他,脸上又漫起谄媚的笑意,“将军,署衙在城池西北,几近无人把守。与小人一同起事的城中豪族谢氏在受到信号之后,便带家中蓄养的武士,进攻刺史署以及卢氏诸宅。”
“之前城头的狼烟,便是小人发给谢氏的讯号。”黎仁美又补了一句,以彰显自己的功劳。
正走着的苏宇则是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因为黎仁美的话,而是他走到一处东西向的大道,这条大街与南北向的阳街一样宽阔,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极为重要的主干道。
“将军,这条街叫作横街,向西可直通西门。”黎仁美见苏宇若有所思,向他解释道。
知道了方位的苏宇正要分兵去占西门,却听到北面传来脚步声,定睛一瞧,是一股衣甲杂驳,兵刃不齐的乌合之众,他正要派人围上去,又听到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草民谢庆丰,已执虔州民贼卢氏全家老幼,欲献与危使君。”
苏宇向身旁看守着黎仁美的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这二人心领神会,押着黎仁美向前。两拨人前,黎仁美扯着嗓子喊了不短的时间,才让赶来的谢庆丰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已克刺史官衙及其府邸,可曾找到州中的图籍和刺史印信。”又一个小卒受了苏宇支使,向前问道。听到此话,谢庆丰捧着一个由青布裹着、不过半个巴掌大的东西,独自一人走向清海军众人之中。
包裹很快被呈至苏宇身前,他扯开青布,发现里面是一方铜印,翻过来一看,上面用阴文写着五个篆字“唐虔州之印”。
“呵,”苏宇嗤笑一声,“就只有这个么,刺史的鱼符呢,册府之中的图籍呢,都在哪里。”
被一并带来的谢庆丰连忙揖了一礼,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卢贼僭称刺史,并没有朝廷的委命;自然是没有鱼符,就连这印信都是私刻的。”
一面说,谢庆丰还一面伸出手来指向印绶,“将军请看,这虔州刺史印是阴文刻的,而大唐官印都是阳文刻的,卢光稠不明其中道理,贻笑大方。”
“那虔州的图籍呢。”苏宇看着对图籍闭口不提的谢庆丰,心生疑窦,当着他的面点了出来。
谢庆丰微微低下头,没有直视苏宇,十分干脆地回答道:“草民无能,并未寻得图籍。”
苏宇看谢庆丰这幅模样,心中有些不悦,又瞅了黎仁美一眼,黎仁美也是默不作声。他心中有了些计较,不过也没有直接说出。
片刻之后,苏宇接过被俘的卢家兄弟以及其家眷,点了三千军士,并着前来的谢庆丰一干人等,直奔西门。而剩下的人被留在这交通之枢纽,看守这城中最为紧要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