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休假十天,薛子卿是一会儿也闲不下来。他不愿意薛子卿跟着自己,就独自到三处封地去看一看,今天是桃城。
京畿一带的发展和八年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毕竟八年前就很繁荣。但是就薛子卿从西境一路向东的所见所闻来看,西境的经济似乎倒退了不少,而且越往西越穷困,直到西幽国边境作为一道边界。
薛子卿在桃城的街道上走着,放眼望去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他看到了自家的马车迎面而来,马车里的人吆喝车夫停下。只见殷梦诀从车上下来,他今天的装扮比初次见面整洁了许多。
“赶巧了,在这儿碰见侯爷。”他简单作了一揖。
薛子卿礼貌一笑,“快要安顿好了吗?”
“这是最后一趟,其余的我都吩咐下人安排好了,不如侯爷随我找个茶舍小饮两杯?”他没有寒暄杂七杂八的事。
薛子卿觉得殷梦诀与自己志趣相投,不要紧的事不费口舌,不打紧的人不花心思,顿时觉得仿佛觅到了知音。
“随意。”薛子卿道。
殷梦诀一下子懂了,爽朗地笑了几声,这里的“随意”是指顺着对方意思。
二人来到一间名为“尘砚堂”的茶馆,茶馆布置古朴典雅,墙上陈设一些未署名作家的字画,馆内茶香纷繁,来吃茶的都是些文人雅士,现在客人不是很多。
由于双双没有叫上仆人跟从,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来到一个略显偏僻的角落就坐。
“公子想来点什么茶?”殷梦诀自觉换了称呼。
“和您一样即可。”
伙计看这二人看到二人穿着不俗,谈吐文雅,一脸谄媚地迎上去。
“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好嘞!”
“您可别小瞧这里,这里是虽是私人茶社,每年进贡的茶都会有一部分来这里。”
“谁家的?”
因为避讳,殷梦诀凑到薛子卿的耳朵旁悄声说道:“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李尚,就是您的同列。”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薛子卿追问。
“为官还算清廉低调,也因为这个,朝廷中几乎没什么他的传闻。不过,有一点还得提醒您。”殷梦诀小心翼翼地说道。
“且说来。”
他又凑到薛子卿耳边,“前都察院左督御史告老还乡,这右副都御史顺理成章坐上了左督御史之位,不过这右副督御史本应该是李尚的,而如今却成了你。”
薛子卿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不知不觉地抢了李尚的官位,左右副都御史没有实质性差别,都是协理都察院事并辅佐左都御史工作。但黎国以右为尊,这二者的待遇多多少少有些差别。
茶已经上好了,芬香四溢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公子喜欢大红袍,可惜市面上没有卖的,有机会我差亲戚从南方给您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