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的对决进展还算是顺利。尤其是晁麟对冷无旧的那一场，着实让江姒褕看得开心。练武这东西，练习固然重要，天资却也是一等一重要的事。

这就是两人的差距所在。冷无旧勤奋刻苦，天资的差距却是摆在那里。而且他并不算聪慧，只懂得将他师父传给他的东西反复咀嚼，武艺固然是高，但是上限也就是如此了。

“陛下送来的荔枝还算是新鲜，姐姐尝尝？”

江姒褕吃得可开心了，姜归雁却是不知道应当吃还是不当吃。不吃吧，可惜了这不远千里送来的荔枝，吃吧，冷无旧被打得那么惨，好像有些不合适。

姜归雁咬咬牙，却只能说：“妹妹吃吧。”

江姒褕笑出了声，让侍女上前对她说了两句什么。侍女依言撤下了荔枝。姜归雁眼睛都红了。

“怎么，姐姐不是不吃吗？那这盘荔枝就送给我的右护法了。”江姒褕笑着说，“他可是打了快一个时辰了，也该有几分口干。”

说话的片刻间，晁麟已经赢下了这一战。他向江姒褕的方向行了礼，江姒褕笑着站起来，竟然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上位。

“诶，这丫头——”姜归雁原本想要叫住她，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出声。也是，今日的对决已无什么值得看的了。只是到底她还是年轻了些，终究没有考虑她这样做在其他门派人士眼中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师父他们眼中。

不过想来，就算是她知道应当在意，恐怕也不会在乎他们琰烨宗长老的想法。甚至，她还很可能乐于见得她师父气得跳脚的样子。

姜归雁望着江姒褕离去的背影，心中居然有几分羡慕和落寞。

木门之后隐隐传出药草苦涩的香味，江姒褕方要推门进去，里面的人却先开了门——是陈林露。

“呀，你怎么——”陈林露还未问出口便已经知晓了答案，“是来看他的？他还没有醒。”

萧宴体内残留的毒素因为那日透支气力而在体内游走，那日之后，她的神智就一直不算很清醒。整日里有许多时间在沉睡。这几日渐渐好了一些，还得亏晁麟那三脚猫的解毒知识。

她走进了萧宴的卧房，晁麟正看着将沸的药汁。

“辛苦你了。”

晁麟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江姒褕轻轻苦笑一声。“如今现在想要惊醒他也难。”她说罢，却还是小心地走到萧宴的卧榻边，坐在了床沿之上。

“睡得倒还算安稳，大约前两日已经将噩梦做尽了吧。”她暗自想到。

前两日来看时，萧宴的额上总是冒着细密的汗珠，没有人说的出个所以然。

今日倒是没有了。

“今日——”

“今日萧宴没有醒来。”

江姒褕沉默了许久。

“早知如此，那日就不应当让他去。”她的手微微抬起，良久，还是没有落在萧宴脸上。一如她曾经一次次抚摸何抒络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