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见她不以为意,冷笑:“我看女人最准。我可没诓你,你么,一瞧就是个正经人,你再看焚香谷那两个,一个看见汪少侠都走不动道儿,另一个——她那师姐,你瞧见没有,来了眼珠子就在男人身上打转儿,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亏她们师父还是一副老尼姑的模样,怎么教出这样的弟子。”
余鱼心想,把你能的,知道我是正经人还跟防贼似的,当你那师兄是玲珑碧落呐——谁都喜欢?
怜怜说她看女人最准,汪小溪说他看男人最准,真应该让他俩互相看看,余鱼想着那场景就觉得好笑。
怜怜这会儿显然已经把她当作自己人了,“别笑嘻嘻的,正经点儿!我这是教你呐,以后要长个心眼,看好自己的男人,别被那些狐媚子抢走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余鱼哭笑不得,“哭什么?要是这么轻易就被别人抢走了,那也不可惜,他都没有真心,要他一副空壳子何用?”
怜怜想反驳,汪小溪却在一旁拍手道,“这位姑娘说得很对啊,该留的不会走,不该留的留不住……对了,还未知姑娘芳名?”
余鱼瞥他,心想这人真会装模作样,吝啬地吐出两个字,“余鱼。”
怜怜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都还没问过你的名字,才知道你叫余鱼呐,”
又一脸热心道,“余鱼,你是哪门哪派的啊?”
汪小溪噗嗤一笑,冲她使眼色,风水轮流转啊!
余鱼怕她把自己也给安排进天一门去,顺嘴胡诌道,“……鸳鸯蝴蝶派。”
怜怜皱眉思索半晌,“怎么没听说过?”
“新立的小门派,不出名。”
怜怜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点头道,“如今小门小派发展着实艰难,莫不如我跟爹爹说……”
“啊!对了,”余鱼打断她,“这一路上见大家都是去龙啸山庄的,可见夺宝大会之隆重,搞得我也想去见识见识了,但是我不怎么认路,不知方不方便跟你们同行?”
“那可太好了!”怜怜一把拉住她的手,喜不自胜道,“方便方便,我正愁没人陪呢!”
汪小溪笑着摸摸鼻子,“其实在下也想去开开眼界。”
青云真诚邀请道,“不如汪小兄弟也跟我们一起走,人多互相有个照应。”
因为怜怜被掳的事,青云怕耽搁行程,已经遣其他弟子先行一步了,眼下就剩他和怜怜两人。
这么说定了以后,青云非要感谢汪小溪的出手相助,又要给怜怜压惊,袖子一挥,就定了去顺州府最气派的酒楼吃饭。
余鱼暗想,一个弟子出手都这么阔绰,天一门也有钱呐!
席间,余鱼假装下楼如厕,对汪小溪使了个眼色,汪小溪会意,跟到楼下角落处。
“报官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听说极乐阁背后有官家的人,把人送到官府,不正对了他们心思?”
“你以为将计就计就行了?”汪小溪笑道,“等到了极乐阁,直接就把你们送到专人那里调教去了,就连阁主的影子你都不一定能看见,更别提揪出背后的人了。”
“爷已经打听到今晚顺州知府宴客,极乐阁阁主也会前去助兴,说不定能探听出点儿什么来。”
余鱼恼道,“你怎么不早说?”
“爷先去踩踩点儿啊,你当极乐阁和顺州府衙跟大街似的,想逛就逛啊?”
余鱼还是气他事先不告诉自己,是嫌自己累赘么?赌气扭头就往楼上走,汪小溪见她撅个嘴能挂油葫芦,伸手去拽她袖子,余鱼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个四仰八叉。
当然以她的功夫完全能在最后关头稳住,谁知汪小溪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本来应该往前推,却往后一拉。
余鱼低呼一声,脚跟一歪,一下跌进汪小溪怀里。
这家伙平时看着挺瘦的,胸膛却硬邦邦的结实得很,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余鱼一瞬间脑子浆住了,跟个傻兔子受惊似的靠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怜怜也下楼,就看见余鱼后背正抵着汪小溪前胸,两人都有点儿僵硬。
顿时惊呼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嗓子引得周围食客纷纷注目,余鱼脸腾地一下红了,一把推开汪小溪就往楼上走,“要死了你!”
怜怜瞠目结舌,捂着嘴,“你们……发展也太快了吧?”
这俩人才认识有半个时辰了么?还是说余鱼为了报恩打算以身相许?
汪小溪看着余鱼噔噔噔跑上楼,鼻端还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少女香气,邪气一笑,“快吗?”
怜怜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免咸吃萝卜淡操心起来,皱眉看着汪小溪,警告道,“虽然你救了我不假,但一码是一码,余鱼是我姐妹,你要敢朝三暮四的让她伤心,我可饶不了你!”
说罢白他一眼,一扭身也上楼去了。
汪小溪哭笑不得,你们才快吧,这姐妹情说来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