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目光凝在一处,微微摇头,又点头,“应该不是平王发现的。”
“你是说,有叛徒?”余鱼抓住他言语中的关键,飞快地想了一圈,知道白玉楼是与平王虚与委蛇的人并不多,梁文道,她,汪小溪这么聪明,估计是猜到了,可除了这些,其他人并不知内情,为了避免麻烦,她守口如瓶,连怜怜和林小木都不曾透露一丝半点。
她睫毛颤了颤,眉头微皱,“是暗香?”
白玉楼低低笑了一声,反问:“你为何不第一时间怀疑汪小溪?他可是平王的儿子。”
汪小溪一听不乐意了,叉腰道,“少给小爷身上泼脏水啊!为何不怀疑我,呵呵,那还用问?死丫头相信我呗!就算这全天底下人都怀疑我汪小溪,死丫头也不会,是不是余鱼?”
不等她回答,又冲白玉楼挑衅,“怎么样,羡慕吧?”
白玉楼脸色微沉。
上次的事他还记着,余鱼可是第一时间怀疑的他。就算她解释说了她的意思是即便他是坏人也会站在他身边,但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被人怀疑心里终究不舒坦。
余鱼瞥见了他的脸色,暗骂汪小溪是个欠儿,转移话题道,“暗香怕是爱而不得,就想毁了你,她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戏本子里头都这么写的。”
汪小溪哈哈一笑,附和道,“有道理!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白玉楼沉默了一会儿,道:“当年我从歹人手里救下暗香的时候,她曾说过,她的命是我的。”
汪小溪嗤了一声,刺道:“现在反过来了,你的命差点儿是她的了。你应该庆幸,回头去感谢下袁老板,多亏满大海现在被她捅了半死不活的,要不以平王那过河拆桥心狠手辣的做派,还不派他过来把你这叛徒直接干掉。”
白玉楼没理他,接着道,“暗香任性妄为,虽然比我还大一点儿,脾性却总是那么火爆幼稚,有时候还跟最小的暗流较劲,斗嘴打架是常事。”
汪小溪无语望天——绮罗、不对,是暗香那种女人,整天混在男人堆儿里,心眼儿多的跟星子似的,她还幼稚?那根本就是处处要尖儿撒泼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恩雅根本没什么区别。
白玉楼总结道,“像她这样经历磨难,还能保持本心,十分不易。”
汪小溪不知道他说着一堆废话是要做什么,余鱼却听出些门道儿,“暗流看着才十五六岁吧?一点不稳重,还跟怜怜吵架来着,被你派出去做事,你放心?”
白玉楼笑道,“他也是我从刀子底下拉出来的。脾气倒和暗香很像,但基本上办事还是稳妥的。”
余鱼盯着他的眼睛,“你怀疑告密的是……暗影?”
汪小溪正抱着胳膊听得不耐烦,一听这话,总算来了些兴趣,“我看那家伙成熟老重,是你身边最忠心可靠的影卫了,你这做主子的竟然怀疑他?啧啧,别人知道可要伤心死啦!”
远处东方泛起青白,几人在这耽误了不少的工夫,前面苏大人的队伍已经看不见了。白玉楼撑着余鱼胳膊起身,慢慢向前走去,“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发病,你装作西戎的大夫给我喂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