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素落第一件事给痞痞找个安生之所，自己院里是不可能，柴氏那只苍蝇把她当做无缝的蛋盯得死死的，痞痞在这里忒不安全。 想来想去，只有到关帝庙，除了在那里见过小□□，没见过其它人。 痞痞也赞同她的想法，两人趁着天没亮在淅淅沥沥的雨雾掩护下成功进行了转移。 痞痞的骨头很硬，饶是身上疼的蚀骨挠心，也不吭一声，咬着牙进了大殿，两人又琢磨了一会，只有高大的塑像背后有狭窄的空隙，正好可以藏下痞痞。 一切妥当，天亮了，雨停了。 天灰蒙蒙的，菅素落不得不回家一趟，她不能引起柴氏的疑心，再说她还得回去取一些必备品，最当紧的是食物与水，痞痞需要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她看着痞痞在逼仄的空间沉沉睡去，心内一块石头落了地，刚出庙门，迎面碰上小□□，穿着黄色的蚕丝衣，加上精致的五官，显得愈发的柔美娇俏。 “你、你干什么？”菅素落的声音有些异样，心内开始打鼓。 小□□笑盈盈，“上香啊，今儿是初一。” “上啥香啊，快回去吧，这会子神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还有力气保护别人，你看看这村里除了你还有谁来上香？你还穿的跟个花蝴蝶一样，不是没事找事？赶紧回家呆的去，别再遭惹是非了。” 小□□羞赧的垂下头，这些话显然对她的触动颇大，酡红的脸颊映衬的小脸芳华异彩，楚楚可怜。 “好了，快点回吧，别让那些泼妇再说什么脏话了。” 菅素落催促她。 小□□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明白菅素落是为她好，听话的转身往回走。 菅素落飞似的往家冲，一进家门，柴氏的脸像冰块冷森森，“你一大早野哪去了？” “我到地里瞧瞧，看能不能挑些蒲公英、苦苣、扫帚苗。” “瞎编，你有这些还用着到地里去挑野菜？”柴氏手里拿着罐头盒。 遭了，她和痞痞走的匆忙，忘了消尸灭迹，菅素落紧张了一瞬，笑了，从柴氏手里取走罐头盒，“诶呀，这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玩的。” “有这好事？在哪捡的，今儿你就领着我和琴儿也去捡！”柴氏又拿出一个还没打开的罐头。 “……”菅素落无言以对。 柴氏拽着她进了正屋，冲着菅维康的灵牌说道，“对着你爹说吧，你从哪里偷来的？” 菅素落不知说什么了。 “今儿你要是不说出这些吃的从哪里来的，你就别想出这个门！”柴氏撂下话往出走。 菅素落急了，痞痞还在庙里，他需要我送吃的，我不能呆在这里，她跑着追上柴氏，“大娘，是小□□给的。” 柴氏嘴张的能吞下鸡蛋，“她？她为什么要给你？”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不信就去问她好了。” 菅素落说完心里舒坦多了，她可不想让柴氏小瞧了她！ 柴氏怎么可能去问小□□，整个村里的人都觉得小□□是女人中的烂货，柴氏是明谋正娶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尊贵着呢，她才不会跟那个贱逼搭话。 柴氏恨铁不成钢的把那些罐头掼到地上，用力踩碎，“脏！脏死了，菅家怎么能出你这么个孽障，没脸面没骨气的败家子！” 说完又嚎啕大哭，“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这么个败家子。” 菅素琴吓的陪着柴氏哭，呜哩哇啦的院子里吹唢呐般的聒噪起来。 菅素落听的心烦，跺脚，“嚎啥呀！” 转身出了院子！ 吃的没了，痞痞可怎么办！ 她心焦起来。 要是刚刚没把小□□撵回去多好啊，她篮子里肯定准备的是贡品，诶呀，后悔有屁的用啊！ 要不到她家就说替她上香，去把那些贡品拿到手里。 试试吧。 她把小□□家的大门拍的惊天动地也没人来开，反而遭来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哟，找不要脸的来了！” “肯定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说不定她娘也是骚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菅素落真想抽那些人嘴巴子，只是快晌午了，痞痞的食物还没着落，她没心思顾及其他。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也饿了。 先回庙里吧，看看再说。 远远的看见一个身材魁伟的高大男人进了关帝庙。 菅素落蹑手蹑脚的尾随着男人，男人进了大殿，菅素落躲在窗棂下往里面看。 小□□正虔诚的跪拜，男人悄悄的立在小□□身后，小□□没发现，嘴里兀自喃喃：“我佛慈悲，我小□□牺牲小我成就大爱，我做出了牺牲，为什么没有人理解，他们侮辱我，骂我贱，我心里难受啊，我这么下贱为了什么？日本人为什么来的少了？侯村的男人为什么一个个回来了？关老爷，您是侠肝义胆忠义之士，我一向敬重您，可是我今儿想让您明示小女子，我这么愚昧的做出牺牲，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关老爷帮不了你，我来帮你！”一个洪亮的粗嗓门突然响起，菅素落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背影，靓青色粗布衣衫，庄家人的打扮。 “曹三！”小□□惊呼！ “吓着你了？”曹三像恶狗扑事一把推到小□□，把小□□压在下面，小□□奋力挣扎，曹三像只狼狗腆着脸的蹭在小□□的脸上，“别闹！我怎么也比李年狗那狗球强吧，你让他上，就不让我上！” 曹三使出蛮力把小□□的两只手死死的箍住，小□□的小身板在下面瑟瑟发抖，带着哭腔，“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哀怨的神情并没有得到曹三的同情，反而更激起曹三彭拜的热火，他哼哧哼哧的在上面乱动，“想死我了，小□□，你第一天嫁到侯村，风吹起你的红盖头，我就迷上你了！可惜了的，你不知道当时全村人都在调笑我，笑话我找了个母夜叉，而拐子却找了个天仙女，我心里苦着呢！夜里我与那矮冬瓜做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你知道不知道啊！” 小□□在下面呜咽，“造孽啊，我宁愿是矮冬瓜。” 躁动的曹三哪管小□□的悲戚，刺啦！ 小□□的绸衣扯烂了，肌肤胜雪，白的耀眼，曹三激动的趴在身上吸吮，小□□像只砧板上的鲤鱼，不停的打着挺反抗着。 曹三刚要解腰带，“嘭！” “嘭！” 头上挨了二块板砖！ 曹三被打懵了，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菅素落与痞痞相视一笑。 那两块板砖，第一下出自菅素落之手，第二下出自痞痞之手。 “快起来吧！”菅素落斜睨着小□□，身子挡在她前面，白花花的像什么呀！衣衫不整的小□□羞愧的双手环胸，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招惹事非。”菅素落数落着。 小□□把撕扯坏的衣衫，左扭一下，右绑一下，变了个样式，捯饬的很精干。 菅素落眼花缭乱的，这娘们手真巧啊。 “哎哟！” 痞痞弓身，手捂在伤口处，鲜红的血开始洇出来。 小□□扶着痞痞坐下，解开衣衫，看到伤口，不满的说，“这是谁给你缝的啊！忒粗糙了，走，到我家，我给你重新缝合。” 菅素落无语。 “去你家？不行！”痞痞去了她家不是羊入虎口？ “那让他在庙里等死？”小□□突然硬气起来，“别怕，我不会告诉李年狗的，我把他藏在厢房的壁橱里，没人会发现。” “不行！”菅素落还是不放心。 “哪你能救了他？他的伤口必须赶快处理，我家里有药有吃的，他在我家，日本人肯定不会找麻烦的。” “可是万一你要是告诉那个狗腿子呢！”菅素落担心的不无道理。 “我若是想告诉他，那你把他藏在哪里都没用！”小□□开始做菅素落的工作，“狗腿子打死吴大宝，我能实心实意的跟着他？快别啰嗦，赶快把他扶到我家，这季子那狗腿子跟着日本人在城东，顾不上回来。” 菅素落把眼光递给痞痞，征询他的意见，痞痞点头。 小□□利落的给痞痞穿好衣服，扶着痞痞往外走，菅素落舍不得供桌上的食物，上手去拿，“别拿了，我家有。快点来搭个手。” 你家有？可我家没有！ 菅素落无奈的缩回手，扶着痞痞的另一侧，“就这么出去不怕别人看到？” “你先快点跑在前头，开我家院门，我在后面，喂，小孩子，以的出了门你可要装做没事一样，我见了人，就说你是我侄儿，听到没？” 痞痞点头。 “我刚才去你家，你家院门关的死死的。”菅素落只好说出她刚才去过她家。 “你拨拉一下上面的圆环就开了，我是活搭的。”小□□跟着问，“你去我家干嘛去了？” 菅素落已经撒开腿的跑了，干嘛去了？才不告诉你。 菅素落开了院门，又跑着开了正屋的门，只一撇，她就觉得小□□这个女人不简单，整个屋子给她的的感觉两个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