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休息的院落挂的是“水云间”,旁边大一些的两层阁楼是“风尘阁”。
长秋雁对这些名字倒是有些兴趣,随口问道:“召渚,你家这房子起名看着不像是一个风格,可是有什么寓意?”
召渚微微眯起眼睛,笑着:“前辈哪里的话,都是前宗主在的时候随便取的……您那间的位置原来是有条河的,后来干的差不多了,所以后来就叫了这……风尘阁的话是有两位师姐住在这里的,以前好像是个风尘地方……呃”
长秋雁听着,总觉得哪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奇怪。
召渚摸摸后脖子包着纱布的地方:“听父亲说,这里120多年前,前宗主建派的时候还是个水乡镇子呢,因为靠近凡间,几百年前还挺繁华的,后来战事来了,人就都走了……我记得就是叫平坝。”
平坝?
长秋雁这时候突然明白了自己对这里的格局环境为何生出这般熟悉的感觉了。
大约就是他上次下来的时候,这里算来是300年前左右,他就是跑到这野地里头来吃喝嫖赌浑浑噩噩躲了一阵子,就是不愿意听宗南华混迹在一堆长胡子老神仙里头同他开例会。
他记得不太清楚,兴许住的就是这个客栈?嫖的就是这个青楼的姑娘?
呸呸,想这些作甚……
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是难得回到这么一个让人有些怀念的地方,感觉也不赖。
长秋雁一时开始“啧啧”地感叹人生如梦光阴似箭。
两人走到食堂,瞧着左右两根柱子上一边一个挂着硕大的两幅字,左悬“民以食为天”,右挂“粒粒皆辛苦”,墨迹如刀字如骨,长秋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长秋雁一时间没品出这两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诗句到底是何深意。
召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心地解释了一下:“这是当年父亲让我挂上去的,但是‘谁知盘中餐’被我弄上了菜汤,所以就……”
长秋雁心里都已经开始觉得这一定是宗主的一片苦心,已经开始各种在心里吹赞召归,突然被一盆冷水浇的浑身尴尬。
长秋雁咳嗽一声,快步往里边走去,召渚亦步亦趋。
长秋雁一推门就看到召归端端正正坐在角落一张圆桌前,桌面摆了七八盘菜。
长秋雁过去跟召归客套几句之后,几人落座,长秋雁一边吃饭一边环顾四周,饭堂大的很,不过这会可能不是饭点,所以只有些弟子三三两两坐一桌,安安静静的低头吃饭,当真做到“食不言”。
长秋雁从小就耐不住安静,平时还有个宗南华跟他吵吵架,这会一顿饭的时间给他憋的难受。
饭后长秋雁主动找召归谈话,召归打发召渚去园子后边摘水果去了,留下两人在小溪边草地盘腿而坐,召归让人拿来壶子给两人煮了些茶水。
长秋雁和召归两人隔着茶案分坐,直视着面前的溪水。
召归:“道长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长秋雁抿茶,目不斜视:“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宗主,关于山上的东西,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