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讲故事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故事讲完她看了一眼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的纪桑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正准备起身离开时,纪桑桑却突然小声的开口问了一句,“那桑桑呢?像桑桑这种没有粑粑麻麻的孩子,就不能去天国了嘛?”
秦婉哑然,心头一梗,想了想说,“不会啊~如果桑桑也让纪殊爸爸开心的话,当然也可以去天国!”
“嗯!”乖巧了应了一声,纪桑桑便像是累了一般,屋子里逐渐的响起小女孩的呼噜声。
秦婉走出木屋。
这里果然是早穿皮袄午穿纱,昼夜温差很大。
此刻,外面的温度不高,夜风很凉,她披着毛呢外套坐在台阶上。
天上是繁星流动、地下是人影一行。
熟练的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吞云吐雾,她的眸中似有化不开的雾色。
漆黑的夜色中,四周格外安静只有些许虫鸣,唯有这座小木屋前闪动着零星的火光……
将近十二点。
纪殊身披夜露而归。
远远的走到木屋外,他就看见纪桑桑房门口那明明灭灭的零星火光。
秦婉靠坐在台阶上,两眼望天,手里还夹着一根烟,空气中缭绕着几缕烟雾。
走近一看。
嚯!好家伙!
那地上……散落了差不多五六根抽尽的烟头。
纪殊拧眉。
这女人到底抽了多少烟了?
扫了一眼纪桑桑的房间,她应该是睡着了,纪殊拉起坐在台阶上的秦婉将她带到木屋外。
染上夜露的声线干净透彻中夹杂着一丝沙哑冰凉,“你在这里呆坐着干什么?这边外面温度低……”
秦婉抬眸见是他,莞尔一笑眸子中似是蒙着一层雾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是你?”
纪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僵住了。
此刻,她就像是迷人心智的女妖,踏着夜雾、踩着荆棘,缓缓向他走来。
她红唇轻启,眼神有些迷离,却熟稔的同他打招呼。
她说,“好巧啊,既然是你,那我便是在等你了~”
然后,她就那么顺势倒在男人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头乖巧的磕在他的肩头。
纪殊猛地惊醒,想要朝后退躲开她,却被她搂的很紧。
她将他压在栅栏边上,声音有丝疲倦,“别动,借我靠一下”
纪殊:“你……”
秦婉:“闭嘴!聒噪……”
纪殊:“???”
片刻后,秦婉抬起头看了一眼纪殊,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副……被人强迫的模样。
秦婉失笑。
她就这么恐怖?
他这表情怎么就跟个受气了的小媳妇似的?
瞬间,秦婉玩心大起,耳侧贴在纪殊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调笑般开口,“纪教授,你的心……跳的好快。”
“真好听……”
纪殊:“……”
他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在他胸膛趴着的这个放肆女人。
此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自在。
今晚怎么了?
一切的发展都变得奇怪起来。
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
是他的错觉么?
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格外的矛盾,一会儿透着浓重的悲伤、一会儿又变得无比恶劣。
见他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婉指尖在他的胸膛打了几个转,声音染上一丝委屈,“纪教授……其实不是每个哭了的孩子,都会有人给她糖吃……”
纪殊微微一愣,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