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送回家了,你赶紧去歇息吧!”
“哦!那二哥你也早点休息!”
“嗯。”
景修灏走后,他扶额,心想他家夕夕怎么这么招人喜欢。真是头疼,看来以后有得忙了。
翌日。慕容夕夕早早起床,没叫上月牙就出了门。她去经常去的裁缝铺换了一套男装,又在眼角点了一颗痣。不仔细认,还真认不出。
她走进悦来酒楼附近的一家店铺,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酒。“你们掌柜呢?”她问着正在打扫的伙计。
他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打扫着。“掌柜在后院呢!”
慕容夕夕刚走进后院,只见一个瘦弱的青年躺在懒椅上。她出声问道:“你是这家店铺的掌柜吗?”
听见声音,他起身看向慕容夕夕。“是的,请问你是?”
“我看见你门口贴的店铺转让,所以才来的。”他看着似是一个透明人,苍白得透明。
“你可看清我的转让条件了?”
“嗯。第一,可以修整,但是格局不能变;第二,可以增加其他产品,但是酒必须是主业;第三,你还要做这家店铺的掌柜。”就是如果她买了,她就只能在背后做大老板。这正合她心意。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慕容夕夕,“你愿意买?”
“不买!”
他泄下气来,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那公子就请回吧!那些条件是不会改的。”难道这家店铺就注定要关门了吗?
“我是不买,但是我可以投资,店铺还是你的店铺。”毕竟以我的名义置办产业,以后被人知道了,怕是会被人诟病。
他的脸因为激动多了一丝血色。“当真?”
“童叟无欺!不过以后店铺的收入得是我七你三。”她又投钱又出力的,可不能一点好处也不捞。
“当然可以!”能让他继续待在这家店铺当掌柜他就已经很感激了,收入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
“还有请你帮个忙。”
“何事?”
“因一些缘故,所以我投资你店铺的事,我希望只有你一人知。”
“好!”他愉快的答应。
慕容夕夕坐到他对面,有些好奇的问:“你又不善经营,为何还要守着这家店铺?”
“公子不知,这店铺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爹死前最后的遗愿就是让我守着它。”他苦笑,“可是我从小身子弱,哪能天天守着它啊!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她思考了一番。“我给你找个算账的,再招几个伙计,你做个甩手掌柜得了!你愿意吗?”
“乐意至极!”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奈何资金不够。
“你们都是自己酿造的酒吗?”四周的酿酒用具都有些老旧了,看来有些年头了。
“是的,我家有一套祖传的酿酒秘方。”
她两眼发光,高兴的道:“那再好不过了,我们赶紧签约吧!”
慕容夕夕跟他签完约后,又写了一张招聘告示,让伙计贴在门外。她又与他坐了三四个时辰,可是还未有人来,她起身告辞。
“何公子,这些银两你留着置办需要的东西,我就先走了!”她把一袋银两放在他身边。
“钱公子,有事的时候我该怎么联系你呢?”他还真是大方,不怕我卷钱跑掉吗?
“不必联系我,有什么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我有时间会再来的。告辞!”
在慕容夕夕走后,他招来伙计,“阿莱,你去打听一下,皇城有哪家公子叫钱多多的。”还是谨慎些好。
“好的。”
慕容夕夕并未急着回去,而是去悦来酒楼吃了顿饭。她本来想去福乐客栈的,可是她怕遇上景修泓。吃饱后,她站在窗户边,看似在发呆,其实她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走开,别挡着我们做生意!”一店伙计粗鲁的推开一个抱着古筝的中年男子。
男子摔倒在地,但他丝毫不在意擦伤的手,而是急着去查看怀里的琴。接着他又一家一家的问过去,但没有一个人要买他的琴,他沮丧的离开。
慕容夕夕下楼追上他,问道:“你的琴卖吗?”
他点点头,而后说道:“十两银子。”
她嫌弃道:“难怪没人买,这么贵!”
“不要就算了!要不是急用钱,我才不卖。”说罢他就要走。
“我是不买,但我想知道这琴是你何处得的?”她拦住他。
“你干什么?你可别乱来!”他紧紧地抱着他的琴。
“我有那么可怕吗?”她向他走近一步。
“你别过来!”他后退。听说皇城的小混混可多了。要不是家乡发大水,他才不会来皇城投靠亲戚。
“别怕,我真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见你怀里的琴雕得不错,所以想知道是谁雕的而已。”她无奈道。
“是我自己雕的,你想干嘛?”他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
“我想跟你谈笔生意。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去酒楼里坐坐可好?”
他犹豫了一会道:“那好吧!”酒楼人那么多,就不信他敢轻举妄动。
经过一番交谈,她知道他叫汪梓谦,因家乡发大水来皇城投靠亲戚,可是亲戚没找到,他的老母亲却病了。来的路上盘缠也基本花光,他只好拿着随行的琴变卖。接着就有她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慕容夕夕也跟他说,她在城南有一家店铺,打算卖琴,正愁找不到一个又能看店又会制琴的。见他制琴手艺如此之高,她想让他去她店里当制琴师傅。
因她出的酬劳不低,他很愉快的签了聘书。他随着她去到她城南的铺子,里面干干净净,墙上还挂着许多古琴和筝。似乎就等着开张了。
她把几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你一年的工钱,我平时不会来,只是偶尔会来查查账。若你有什么事,去找隔壁裁缝铺的老板娘就行。”然后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慕容夕夕去了隔壁的裁缝铺,看了看不见人后便喊道:“秋娘,你在吗?”
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从里间走出。见是她之后,亲昵地说道:“多多来了!吃过饭没?”
她笑着道:“吃过了。隔壁就要开张了,以后你多关照着他点。”
“没问题!你要不要看下账?这个月有不少人来做衣服呢!”自从他一个月前把这家店交给她,他还从没来查过帐。
慕容夕夕摆手道:“不必了,我信得过您!还有谢谢您把隔壁的店铺打扫得如此干净。”
“这是哪里的话,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要不是你当初帮了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当初她因生不出孩子被家中婆婆和丈夫嫌弃,赶出家门,除了一纸休书她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是他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
“好了,感谢的话谁也不要说了。今日我出来得有些久了,也该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聊!”
她有些不舍,“这么快就要走?”
慕容夕夕拱手,“是的,下次再来看您!告辞!”
她对着他的背影叫道:“你可一定要来!”若是她有儿子,应该也是这般大小吧!
慕容夕夕累了一天,但回到家后她仍忍着困意给景修泓写了一封信,让月牙把信送出去之后她倒头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