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客栈,还没来的及坐下呢,啊锦和玄风就回来了。
“你的脸这是怎么了?遇上银月阁的人了?”
月琉璃一转身就看见了眼圈乌黑的玄风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
玄风没说话,只是眼神不停的往啊锦身上飘,月琉璃一下就心领神会了。
“啊锦,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小姐,这不能怪我。”
啊锦没有否认,只是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
原来啊锦到达知府府中的时候,玄风已经在府中查探了。
远远的看见一身黑衣的啊锦鬼鬼祟祟的出现,自然而然的就把她当成了银月阁的人,直接就冲着啊锦袭来。
而啊锦一看有一蒙面男子对自己出手,也理所当然的把对方当成了银月阁的人,两人就在府中打了起来。
啊锦自然是打不过玄风的,没多久她就落了下风,可她不服输呀,拼了命的也要打,打着打着面纱就掉落了,借着月色玄风也是看清了啊锦的面容。
这下可好,他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啊,瞬间他就收了手,刚想开口解释,只见啊锦的拳头蹭的一下就打了过来,他躲避不及,愣是被打了个乌青。
“就是这样咯,小姐。你说这能怪我吗,可是他先出手的。”
啊锦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呢,她恨不得将玄风两只眼睛都打肿,谁让他有眼不识泰山,连她都敢打。
“这.........”
月琉璃也不知该怎么说好,说起来两人都没错,可黑着眼的玄风又着实有些可怜。
“都是安王的错。”
见月琉璃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傅程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算是同意她的说法了。
这玄风哪敢让傅程邺背锅呀,他只能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是我的错,我的错。”
“好了,有查到什么吗。”
“回主子的话,扬州知府很干净,是个清廉的好官,”
“嗯,他连府中的装饰都是极为朴素的。”啊锦附和道。
“那我们还是先从不夜楼查起吧。”
月琉璃将二人今日查到的消息又梳理了一遍。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那个男子身上入手,顺藤摸瓜,将他背后的人揪出来。”
啊锦说道。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智慧。”
“我看你另外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
“我再也不敢了。”玄风认错的速度比起傅程邺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琉璃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斗嘴,倒是傅程邺一本正经的在思考对策。
“不如明日走一趟不夜楼吧,我们可以女扮男装。”
“好主意。”
“嗯。”
“如此也行。”
啊锦的主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于是第二日晚上,四个风格迥异的贵公子就出现在了不夜楼的大门口。
此时的不夜楼,又到了一天中最辉煌的黄金时刻,身姿曼妙的红倌人早已穿上轻薄的长衫,半露不露的站在窗口,挥着手里的香巾,一个又一个的勾着街上行人的魂,欢声笑语从房中绵绵不断的传来,细细的还能听见一些木头的吱呀声。
夜夜笙箫,灯红酒绿,晚晚纸醉金迷,来过的男子,没有一个不沉迷在芳香和迷梦里,神魂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
有大饱眼福的红倌人,自然也有大饱耳福的清倌人,她们穿着淡雅,怀抱琵琶,细细长长的指甲轻轻的拨弄着琴弦,一张嘴便是倾城绝唱,清脆婉转的歌声,听的人心头直痒痒。
辛曲便是其中最出色的那一个,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得客人叫好声连连,赏银更是源源不断的抛向台面,其他的清倌人都停下拨弄琴弦的手,纷纷抢夺着地上的银两,只有她挺直了身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调中,歌声似喜似悲似欢乐似忧愁,她的从容不迫与周遭的杂乱形成强烈的对比,这或许就是她的与众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