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璃也是看的入了迷,她无法想象,辛曲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能做到这般洗净铅华不染尘。
一曲终了,不夜楼的热闹气氛达到了制高点,男人们的胆子更加放肆起来,还没等到踏进房门,就开始了缭乱的千姿百态,房门外是满地狼藉的衣裳,房门内是抑扬顿挫的呻吟,随处可见的是耳鬓厮磨。
啊锦和玄风早已羞红了脸,将头埋到了胸前,傅程邺则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如此淫乱的污秽之地,他有些待不下去了。
下一秒,傅程邺就拉起月琉璃的手,将她带到了辛曲的住所,一路上他都捂着她的眼睛,直到远离了人群,才放开手。
“你干什么?”
月琉璃有些莫名其妙。
“别看,太脏。”
刚才的画面,傅程邺连回想一下都不愿意,这让他不禁疑惑,白瑞轩怎么会喜欢逛这种花柳之地?
“你还真没来过青楼啊?”
“我何时骗过你。”
傅程邺一脸嫌弃的样子让月琉璃差点笑出了声,随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捂住嘴瞪大了双眼看向傅程邺。
“你如此看我是为何。”
“安王,一般男子看见此等香烟的画面可都是要流口水的,你却一反常态,该不会是..........”
月琉璃一边说,眼神一边若有若无的往下瞟。
傅程邺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就将月琉璃拉进了自己怀里,抓住她的手说道:“行不行的,月阁主莫不是想试试。”
“不不不不。”
眼看着自己的手越来越往下,月琉璃慌里慌张的就将傅程邺给推开了,生怕他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见月琉璃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傅程邺才又开口解释道:
“我无非是不明白,她们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罢了。”
“扬州瘦马,皆是为了生计。”
“生计?采桑织布种地有何不能做的,何故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再不济,做个清倌人,也比她们日日昏乱的好。”
傅程邺对于青楼女子的这种生计方式是嗤之以鼻的,他实在是欣赏不来。
“公子说的极是,这里大多数的红倌人皆是从清倌人升上去的,她们因为金钱和**迷了自己的本心,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原谅。”
月琉璃二人正说着话,一身素衣的辛曲怀抱着琵琶从一群莺莺燕燕中走了过来,月琉璃一见她来了,十分欢愉的便迎了上去。
“辛曲姑娘。”
“琉璃姐姐,傅公子。”
辛曲微微侧身轻颌了一下,算是行了个礼。
“你刚才说,这里的红倌人原先都是清倌人?”
说这话的时候,傅程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辛曲,眸中满是思索。
“是,不夜楼的客人最是喜新厌旧,鸨儿娘每三年就会换一批红倌人,而大多数都是以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升上来的,这些清倌人本就积累了不少想要一品芳滋的客人,她们交出自己的那一刻,鸨儿娘便会赚的盆满钵满。”
说到这儿,辛曲停顿了一下,傅程邺的打量她也是看在眼里,还有月琉璃紧皱着的眉,她知道这二人在思索什么。
“我来这儿已经第二年了,再有一年,鸨儿娘就要开始更替倌人了,不过,到那时候我也就离开这不夜楼了。”
“你会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月琉璃还是十分高兴的,就连傅程邺的脸色也是好转了起来。
“是,我本也是扬州瘦马,只是我命好,遇见了真心待我的官家,日后是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关起门来相夫教子的。”
提起往后的生活,辛曲的脸上也是写尽了温柔,彷佛那些幸福的日子已经来临了一般,她的眼中满是未来的希望。
“辛曲,若能如此,便是最好了。”
“嗯。”
月琉璃是真心希望辛曲能过得幸福,远离世俗平淡的过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