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见榆身子一僵,知道现在不说不行,只得开口。
“上次皇上受伤的消息传到盛京,朝中上下都异常担心,臣妾亦是。”
小心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盛知旌,然后施见榆才又慢吞吞的说,“所以臣妾安排好宫中事宜,想来,想来照顾皇上。臣妾,臣妾真的只是来照顾皇上的,绝对不会耽搁你们的事,也不会随意出去给你们惹麻烦的。等皇上的伤一好,臣妾就立即回宫,绝不耽搁。”
施见榆还是下意识向兄长们和盛知旌隐瞒了是太后让她来的事情,只说是自己自作主张。她内心清楚的知道,虽然将太后摆在前面她自己会少担很多责任,但这一定会加剧盛知旌同太后之间的矛盾,也会让兄长们对太后的印象不佳,认为她在宫中过得不甚如意。
她不想将事情变得这样。
果然,盛知旌出口斥她:“胡闹!”
施见榆撇撇嘴,却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知道……
下一刻,虽然也不赞同妹妹来摇乌岭,这儿太危险,但同样也心疼着她的施见易开口为施见榆开脱了。
“陛下,请息怒。皇后娘娘只是一片好心,再且说,她已经到了这儿,现在送回去也不安全,还是就让皇后娘娘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摇乌岭过后安全些了再送娘娘回京吧。”
“何况,想必娘娘一路风餐露宿过来,还受了伤,应当是吃了不少苦。之后娘娘应该会长记性的。”
施见榆看着地面,不做声。她就知道受伤这个事不会轻易被揭过去。
结果一抬头看见几人都皱着眉看着她,施见凛率先开口,“琬……皇后娘娘,怎么会受伤的?”
施见榆见遮掩不过去,索性就把事情全说了出来,正好她也想查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谁又把消息走漏了。
“……从盛京一路出来,行了大约两百多里,就陆续开始有人行刺,一直到距摇乌岭大约百里才没有人再出现,若不是准备充足,带的人都是以一抵十,大概我们到摇乌岭也很艰难。”
帐内一时陷入沉寂。
良久,盛知旌在桌下悄悄握住施见榆的手,施见榆诧异看过去,盛知旌却眼神温和的低声问她,“那依你看,这些进行刺杀的人是一路还是几路。”
施见榆回想了一下,认真道:“应当是有两路,先是有一队先出来一路追杀,接着在离京约三四百里时又出现一队人,不过他们明显不是一路的,因为当时虽然他们都是蒙着面,但穿着衣饰不同,因此他们两队还互相厮杀,这也让我们收了渔利,趁乱赶了好一段路他们才追上来。”
盛知旌又问道,“那对刺杀之人可有猜测?”
施见榆摇摇头,“没有头绪。”
盛知旌换了个问法,“你此次出京都有谁知道?”
施见榆一下子想到太后,觉得有些怪异但说不出来,于是说了几个名字,除了带出来的人,大概就还有未出京的暗卫首领,身边几个贴身宫女,另就是太后和她的贴身女官。
盛知旌微微颔首,“既如此,那等会儿先把名字写下,现在倒不必打草惊蛇,等回京之后再严查。”
施见榆点点头。
但转头又见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和宋遇之,施见榆不由得一笑,“我真的只受了些小伤,上过药之后就没什么事了,你们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