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却故意把木盆放在阿橘脚边,刚下水的衣裳也不拧一下,直接甩在木盆里,洒了阿橘一身水。
阿橘放下手里的衣裳看她一眼,“好玩吗?”
她和巧文接触的不多,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性子,这些不痛不痒的把戏她真的看腻了。
巧文没理她,自顾自的洗衣裳,只是那用的劲可比阿橘大多了,似乎把阿橘当成了手里的衣裳,任意揉搓。
凭什么她能嫁给祝问荆?真是糟蹋了!她巧文自认样貌不输她,样样都能和她争个一二,只是没想到祝问荆居然娶了这个没爹没娘的阿橘!
肯定是看她可怜。
巧文想到这里,心里的郁气终于散了一些。她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洋洋自得:“我看你这样也没破了身子吧,你也没多招人喜欢啊。”
阿橘听了这话气得笑了,也不洗衣裳了,扭过脸打量她,“巧文姐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已经被破了身子?”
巧文脸色一僵,阿橘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嫁给祝问荆就有底气了?爹娘说得对,祝问荆又没银子,还带个拖油瓶,她才不稀罕呢。
想到这里,巧文有些得意自己的选择,冷哼一声,端起木盆,大摇大摆的就要走,“不跟你们在一起洗了,”她啐了一口,“晦气!”
一个嫁了人像守活寡,一个嫁了人就做后娘,万一她们的霉运沾到她身上怎么办?
“慢着。”阿橘站起身甩掉手上的水,在她身边转了一圈。
“我这几日和夫君学了点医术,”阿橘皱眉,无比真诚的说道,“巧文姐看起来像是有了啊。”
“你说什么呢!”巧文猛地回头,片刻后又镇定下来,缓缓道,“我可是清白的姑娘家,你别血口喷人!”
阿橘看了容兰一眼,容兰意会,也站起来看了看,啧啧称奇:“阿橘说的不错,真的像,”说着上手就要摸她的肚子,“还是吃胖了?”
巧文吓得连忙跳开,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我就是吃多了,你们慢慢洗吧!”
话还没说完,她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阿橘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不会真的看出来她有了吧?”容兰好奇的看着她,嫁给祝问荆几天而已,她可真神了!
“我诈她的,”阿橘眨眨眼笑起来,“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该说巧文蠢还是聪明。
“那你说说,巧文的野汉子是谁?”容兰兴致勃勃的问她。
阿橘却蹲下洗衣服去了,“有什么好猜的,又不关咱们的事儿。”
容兰急的抓心挠肺的,伸出手把她晃得左歪右斜的。洗不成衣裳,阿橘气的把水洒到她脸上,她还要缠上来。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阿橘无奈的看她一眼,凑近她的耳朵,“是付少爷。”
“付少爷!”容兰吓得大叫一声,阿橘连忙捂住她的嘴,有些懊恼,她就知道容兰管不住这张嘴。
容兰把她的手拿下来,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异样才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想吗?纳妾那天,巧文也在场,那时候可能就动什么心思了,不过她那日没心思管其他人,自然没什么证据。
只是后来回门的时候巧文居然来了,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给巧文和付少爷牵线的人肯定是她的好舅妈甄氏了。
阿橘冷笑。
“那巧文真的怀了?”容兰犹不满足,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橘疑惑地看她一眼,“你是傻了不成?这才几天,怎么可能就怀上了,是她心里有鬼。”
容兰想想也是,不过她没想到阿橘居然也是八卦小能手,连忙和她探讨起来。
阿橘无奈的附和几声,再三叮嘱她不要和别人说。
终于洗完了衣裳,阿橘一溜烟儿跑了。
回到家,阿橘抬头望天,更阴沉了,她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衣裳晾外面,万一下雨怎么办?
祝问荆看看天色,很肯定的说道:“不会下雨。”
他怎么知道的?阿橘狐疑的问他:“万一下雨了呢?”
祝问荆却依然笃定的说不会,阿橘还是有点不相信。
他要是真的能预测天气,那可真是奇了。
想到这里,阿橘还是把衣裳挂在了杂物间里,那里扯了根绳子,刚好可以晾衣裳。
到了晚上,阿橘辗转难眠,她怕今晚下大雨,万一把刚出了一两个小嫩芽的番茄冲垮怎么办呢。
所以时不时就要爬起来瞧上两眼窗外,有点担心。
祝问荆安抚她:“今晚没有雨,你只要信我就好。”祝问荆让她躺下,“别担心了。”
听了他的再三保证,阿橘莫名安心了,她闭上眼睛,终于睡着了。
很早阿橘就醒来,兴冲冲的下了床,地面是干的,小嫩芽还在迎风摇摆。
她又兴冲冲的跑回去,看向祝问荆,语气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拜:“你好厉害!”
祝问荆一怔,她的眸子里带着点点星子,含着无限依赖。他不由得想起她小时候,也是这样一脸敬仰的看着他。
那时候他做了什么呢?祝问荆仔细想了想,似乎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那两个好看的小揪揪他到现在还记得。
于是他含着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放在她已经梳了妇人发髻的头发上,动作亲昵自然。
像是做过千遍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