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累吗?”我义正言辞地问。
“只是累。”大夫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快累死了吗?”
“不是。”
“你保证她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会的。”他说完,觉得我还是紧张,于是添了一句。“我保证让她好好活着,比以前更活蹦乱跳,啊。”
我面无表情地说:“大夫,这种时候,不适合打趣。”
大夫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你快出去歇着吧,再待下去,她的病倒好了,你的心病给憋了出去,可难治。”
我还没答应呢,大夫喊来了他的夫人,推推搡搡地把我推出了诊所。诊所外头的街上已经没人了。白旬,窦思远,白衣少年以及各自的手下、贴身小厮们已经清理了车架,集体掩进了诊所对面一家小酒馆里。我出来时,一个在酒馆外头把风的小厮一眼就看见了我,招手让我过去。
“他们都在上面。”
听他说完,我就上去了。
我正想,白衣少年在不在?
楼还没上完,我就看见他了。
可是,很奇怪,座次十分奇怪。
白旬、窦思远居然坐在了两边,而那白衣少年却坐在了正中的上座。
“师父,师祖。”
进了屋子,我轻声问好。
“坐吧,我们正在说话,等说完了,我再一一向你介绍吧。”
师父既如此说,我便坐下了。
我刚坐下,几位的讨论便迫不及待开始了:
白衣少年:此次我来,最大的缘故,是因为身边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北国将士们都被派上了战场,我自然也是可以上战场的,但他们说,要是我死在了战场上还好,要是被人活捉了,即便不被大禹的合作者背叛,被蛮夷捉了去,那必定也是大伤人心呀。
白旬:少年是几时到大禹京都呢?
窦思远:昨天下午。
白旬:那么今夜的事?
窦思远:老师,我认为今天的事不是冲着少年来的,而是我们身边这位阿熏姑娘在宫里惹了众怒。
我惊讶。
窦思远:至少已经引得金三角的手下注意了。
白衣少年:说到金三角,真是让人头痛。你们根本想不到她们在战场上做了什么。本来是大禹和北国一起进攻的,临时大禹的粮草未到,大禹的援兵突然少了一半,使得我们也完全陷入了蛮夷的包围,死伤惨重。还不止这些,我们在靖州的时候,离风花雪月之地滨州只有不到一里路,结果呢,到了站前,无数官妓鱼贯而进兵营,那场面,我现在说起来都自惭形秽。
说到这,他喝了一口水,然后在小厮衣袖的遮档下,又全部吐了出来。
窦思远:那么,大禹是完全帮倒忙了?
白衣少年:不,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是金三角在其中捣鬼。我见过好几个大禹的将领,他们都是无战不胜的英雄,都是精于攻防的高手,他们手下的士兵,个个身强体壮,身经百战,使用起武器来,个个行云流水。我真真是佩服。不过,每到关键时刻,就会有一个程咬金跳出去,左右晃荡,胡乱指挥,只为经历一下征战场面,回到大禹邀功领赏。
说到这里,白衣少年低了低头,唉了一声。“如此征战,我们就算是帮忙了,也像是要把他们从地狱里捞出来。”
白旬:怎么说?
白衣少年说:“别人是站在平地上往前跑,他们则是先要从地下爬上来,才开始跑。本来就慢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