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瑜还才凌晨五点,就把瞿向晚捞出被窝,瞿向晚揉了揉睡眼,嘟囔着,“子瑜,这么早干什么?” “去千明寺啊,给你除除晦气。” 瞿向晚清醒了不少,愕然问她,“你竟然是认真的。现在都什么时候时代了,还信这种糟粕迷信?” “你懂什么,死马权当活马医啊。”陈子瑜叉腰,面红耳赤地吼她,“你知不知道昨天早上,你是有多怪异!” “……”瞿向晚想了想,觉得也有点道理,“行吧,不过还有一个人要跟我们一起去。”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是跟我互换灵魂的人。” “谁?”陈子瑜扭头,好奇反问。 “褚迎朝。”瞿向晚淡定回她。 陈子瑜瞠目结舌,久久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瞿向晚。 瞿向晚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子瑜,你魂不会也被人抽走了吧。” “褚……褚迎朝?”陈子瑜不可置信地又在口中念了遍,然后便是狂喜,她摇着瞿向晚的肩膀,“跟你换灵魂的,真的是他?” 瞿向晚无奈一笑,“我还能骗你?” “我天!”陈子瑜高兴得眉飞色舞,“他是我男神啊!!!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够离我男神这么近!” 瞿向晚摸了摸下巴,“你这品味可真不怎么样。” “切,你男神还是张梓尹呢,有什么理由说我品位不好?”陈子瑜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叉腰数落着,“你男神张梓尹就是一个伪君子,我还是喜欢像我男神这样真性情的追风少年!” ??? 陈子瑜话音刚落,就立马扯过瞿向晚,“事不宜迟,你赶紧打个电话给褚迎朝吧。” 瞿向晚哦了一声,拿出手机打给褚迎朝。 忙音响了许久,褚迎朝才接通,似乎是在运动,说话里头带了喘气,“找我什么事?” 陈子瑜激动地趴在手机旁,听着褚迎朝的声音。 瞿向晚嫌弃地看了犯花痴的陈子瑜一眼,好歹也是校花,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道,“我们这种情况要不要去千明寺看一下,说不定能够找到答案。” 褚迎朝静了静,笑道,“行啊,我今天正好没课。我在篮球场等你。” 瞿向晚挂了电话,就见陈子瑜双眼发亮,激动得拉了瞿向晚的胳膊就飞奔而去。 从女寝到篮球场,竟然只用了五分钟。 瞿向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子瑜却依然活力满满,花痴地打量着货真价实的褚迎朝。男神不愧就是男神! 看看,那双笔直的大长腿,那肩宽腰窄的身材,还有那张英气十足的面庞!刚刚打完篮球的他冒出细汗,手臂的肌肉又紧实有致,似乎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他这幅模样,简直荷尔蒙爆棚。 褚迎朝瞥了陈子瑜一眼,对着瞿向晚就是一阵戏谑,“瞿向晚,这是你的室友?” 瞿向晚扶额,拉了一把陈子瑜,“小姐,正常点行不?” 褚迎朝把手中的篮球塞进袋中,就去不远处的洗手台洗了个手,才正式向陈子瑜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褚迎朝。” 陈子瑜兴奋得魂都没了,傻傻地伸出了手,紧张得语无伦次,“你……你好,我是……我是……” “她叫陈子瑜。”瞿向晚接过话头。 陈子瑜这才咽了口口水,对着褚迎朝傻笑。 褚迎朝忍俊不禁,对着瞿向晚道,“你这室友怎么蠢蠢的?” 这话听在陈子瑜耳中,宛如天籁。 瞿向晚受不了陈子瑜这个样子,对着她耳朵小声道,“你再给我犯花痴,现在就给我回寝室。” 陈子瑜立马恢复正常,讪笑着,“我们快去公交站。” 等了十几分钟,去千明山的公交终于抵达。 三人上了车,坐定。一向话唠的陈子瑜今日格外沉默,一直保持着淑女般的微笑。瞿向晚也不是爱讲话的人。 清晨的公交车厢内,人本就少,此时显得分外安静。时光静静流逝,六点不知不觉悄然来临。 瞿褚两人换到了对方体内。陈子瑜好巧不巧,突然起了个话头,她说话声音很轻,只能旁边的人听到,“向晚,你觉得褚迎朝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可怜她殊不知,瞿向晚的体内已经变成了褚迎朝。 褚迎朝咧嘴就笑,“你想知道?” 陈子瑜一双眼睛亮亮的,充满求知欲。 “我这就告诉你,我喜欢安静聪明的女生。” 陈子瑜愣了下,有点绕不过弯来,“向晚,你主语用错了吧。” “现在,我是褚迎朝啊。”褚迎朝说完 ,就露出一排白齿。 瞿向晚坐在后排,忍笑着用褚迎朝身体道,“嗨,子瑜,我在这。” 陈子瑜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灵异事件,嘴唇大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她看了看在瞿向晚身体里的褚迎朝、又看了看在褚迎朝身体里的瞿向晚。 又回想了一下刚刚问的问题,简直就是变相表白!陈子瑜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塞进去。 褚迎朝给瞿向晚一个得意的眼神:你看小爷我,人气不虚吧。 瞿向晚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公交车一停,甜美的女声字正腔圆道,“千明山度假旅游中心已经到达。” “下车吧。”瞿向晚从后座推了推还处在震惊状态的陈子瑜。 陈子瑜缓过神来,低低长叹一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说完这句,跟着瞿褚两人下了车。 千明寺,是Z市赫赫有名的寺庙之一。它起于明代,屹立于钟灵毓秀的千明山间。岁月无情,前几年的千明寺满目萧条,很是破败。后来再次兴盛多亏了顾家大少。 他花了大把钱修缮寺宇,又投了大把香钱支持寺庙继续发展,只是为了庆祝他的妻子云隐涅槃归来。 清晨的寺宇少了香客的打扰,显得格外幽静。门前,一位僧侣虔诚专注地打扫着台阶。 他对着三人就是合十一拜。 瞿向晚望着牌匾上,笔力遒劲的“千明寺”三个大字,苦笑一下,“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沦落到找僧人驱邪的地步。” 陈子瑜插嘴道,“你们俩个发生的事还不够灵异?说不定还真能有用呢。” 褚迎朝附和着“自从灵魂转换那天起,去TM个唯物主义!” 三人走过重重回廊,道道门槛,进了一处偏屋。 门窗皆为古式。瞿向晚轻轻推开门,就见里头端坐着一位大师,此时双眼紧闭,盘腿而坐,手里拨弄着佛珠,口中念着经文。 大师感受到有人到来,口中的经文一停,眼睛睁开,直直地望向褚迎朝和瞿向晚。 瞿向晚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褚迎朝对着瞿向晚轻声道,“这大师看起来好像还挺厉害的。” 瞿向晚点点头,表示赞同。 陈子瑜立马上前,对着大师就是一拜,“大师,是这样的,这这两人灵魂转换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法子把他俩灵魂换过来。” 大师意味深长地一笑,“两位施主的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还请两位施主往前一坐。” 瞿褚半信半疑地坐了下去。 大师一双手分别探向两人的手腕,眼睛一闭,感受着内里暗涌着的灵力。 时间极其缓慢地流逝,两人认真且专注地注视着大师。 大师的表情变化多端,先是惊异、又是困惑,最后停在了无奈。 等到大师张开眼睛。 陈子瑜在旁边吞了口口水,才好奇发问,“大师,有解吗?” 大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老衲无能,破不了这场异局。” 褚迎朝有些着急,连忙追问,“真没法子了?” 大师又一摇头,“也不是全然无解。还请施主另请高明。” “谁能解?”瞿向晚直切主题。 大师玄之又玄地笑了起来,“道隐宗或许能解。” 道隐宗? 那个距今已有三千年历史、有着奇门遁术、已沦为都市传说的道家宗派? 真是令人不可置信。 大师突然对着两人道,“姑娘左眼下的并蒂莲倒是有意思。” “怎么说?”瞿向晚听到这里,眉头不禁紧紧蹙起,“这并蒂莲是从我生下就有的。” “有关轮回。”大师言简意赅,“至于其他,归属天道,恕我不能多言。” 瞿向晚怔愣有顷,笑了笑,“多谢大师。” 褚迎朝顺势摸了摸那处红印,与细腻的肌肤一比,那纹路显得分外粗糙,像是被烙上去的。 “我也觉得,这印记奇怪,不会真跟你前世有关吧。”褚迎朝笑着打趣瞿向晚。 瞿向晚这次倒没否定,沉吟了一会儿,“灵魂转换这么邪乎的事都发生了,似乎也不奇怪。” 陈子瑜作为一个旁观者,连连惊叹,觉得她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