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之人你可认识?”
“大人,民妇认识,此人昨日在小店做过事。”
“所做何事?”
“回大人,厨下打杂。”
“月钱多少?”
“回大人,月钱55贯。”
夏月插嘴道:“大人,掌柜之言并非实情,她的原话是‘管吃管住,月钱6贯’。”
县令温大人见台下两人各抒己见,无视大堂威严,怒摔惊堂木,大声呵斥道:“大胆,公堂之上你们之中竟然有人敢说谎!”
女掌柜的吓得忙跪倒在地,说:“大人明鉴,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所言是真?”县令温大人质问道。
女掌柜回复道:“大人,我们谈话时有店小二在旁,他可以作证。”
夏月听出女掌柜在撒谎,急忙辩解道:“大人,女掌柜在说谎!其一,我们谈话时旁边并没有小二;其二,店小二是酒楼的杂役,与女掌柜属于上下级工作关系,出面作证有失偏颇。”
县令温大人点头道:“言之有理,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夏月作揖答道:“大人,假如女掌柜所言为真,那么我就一定说了谎。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按照女掌柜所说一月55贯钱,五月有31天,一贯是一千文铜钱,一天就是1833文铜钱。请问,这些钱还不够我在玄古关住宿一晚吗?”
女掌柜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夏月接着说:“而我已经有了钱,为什么还会留宿街头?这说不通。大人若是派人查访,我们中到底是谁说谎,一目了然!反之就可以证明,我在掌柜店里做事没有拿到分文!”
这样一番话,周围的人都听愣了。
忽然,有人高喊一声:“好!”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我看就是她苛扣小丫头的工钱、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店里的伙计都是异乡人”……
县令温大人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桌上,原本嘈杂的堂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堂上。
“来人!速速去‘今千脚店’取来账簿。”县令温大人命令道。
“喏。”堂下一位衙役拱手作揖答道。
女掌柜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衙役快马加鞭,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赶了回来。
女掌柜看着逐渐走近的衙役,突然像看见鬼了一样惊恐,害怕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衙役正欲将账簿呈给县令时,女掌柜像疯了一样,使出全身力气夺取账簿。衙役娴熟地一个闪身躲避过去,女掌柜不甘心,又朝衙役扑了过去,衙役轻松地跃到她身后反手将其制伏。
县令温大人愤怒地连拍两下惊堂木,怒吼道:“刁妇,休得猖狂!”
被擒住的女掌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
“来人!将这刁妇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女掌柜被两名衙役押了出去。
县衙的杖责板子是用竹子制成的,长五尺、宽一寸、厚板寸,重达20公斤,一般由身材魁梧的衙役专门负责,用刑的轻重掌握在他们手中。
如果是重打二十大板,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损伤,实际会伤及骨盆和内脏,非死即伤。
不一会儿就传来板子拍打肌肤的噼啪声,女掌柜被打得哀叫连连。
县令温大人接过账簿翻看,里面的内容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