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笑问,“请问你这话单只说我,还是指我们全府。如果是全府,别忘了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呢,她们脸色好不好?不要误伤吗,可是如果你只是说我,我也是生在府里,长在府里,教在府里,怎样也脱离不来府里的关系,如此,你想替我分开关系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我虽不记得你是谁,可是看你年龄也算是一长辈,怎样现在口出狂言,还不自知其重。而且还有二伯母的冰棺在此。二伯母生前说过娘家有一快嘴之人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不知道该流传什么言语,莫非是你?” 众人几乎哑口无言,看的三夫人急不可耐,可是这场合别人是主场,自然没有她说话的机会,就连想提点别人几句都不行只能干着急。陶小姐被一人拉着问东问西,她现在还不想撒谎,自然又为明檀助力一把,说的更准确些,其实这事她不想让自己落下任何口舌,毕竟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几乎已经把二夫人这死亡的利用发挥到最大代价了。 而且,她觉得,这四小姐着时厉害,先不说说话如何,单就这份勇气,准时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可是,虽二夫人生前和三夫人已经有了嫌疑,可是也只是表层的裂隙,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程度,至少表面上还是要跟三夫人交好,以此维持利益往来。可是她更青睐于明檀,也此不知道头疼多少次。主要是那夜小狗的叫声,虽说无形中成为她的助力,可是陶小姐拿不准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这明檀有意安排的? 有了陶小姐的话,其他人自知无法在二夫人的死上做文章,既然也无法联系整个明家,为了挽回脸面,只能从明檀一个人身上做文章了。有人脑子转的快,说道,“听说明四小姐厉害的很,一出生便克死了父母,接着是姐姐,看你这么健康,不知道余威如何?而且,其他人的娘家或多或少都来了几个人,怎么不见你姥姥家的人,如何,难道是惧怕你的余威,还想多活几年?还是太贫,穷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如此便全托付给你这一个女娃娃了吗?” 三夫人明惠几人都变了脸色自然是喜色,只是这脸色不适用着场合,自然很快掩藏下去,或低着头。明檀正想说话,忽门开了,走进来一人。 一看到来人,明檀几乎瞬间泪崩,温情的一刻几乎整个把她包裹,因为此刻站在眼前的人太出乎她意料,竟然是歧驸马!本能是朝后头看去,有无公主的身影,看到公主搀着明氏正走在后头,不时抬眼和明檀交换着眼神。明檀不由得想到歧楚合,这人拥有完整的家庭,却仍旧想抛弃这一切外出闯荡,可能这就是根基,有这根基他才能放心翱翔吧。 驸马只开了门,似侍卫状守候公主明氏进来,然后便待一直在门口,倒是穿过明檀前头遮挡的人,找到明檀,对着她点点头,视线便一直落在公主身上,不再转移。明檀一看到帮手来了,便不再全副武装,心放下了,人一下子恢复本来温顺面貌,收敛了戾气,符合面貌之姿。 公主在宫里什么没有见过经历过,早已对这小巫见大巫的场面游刃有余,不过就是忌惮死者罢了,威严着环视全场众人后,说道,“见过伶牙俐齿的,可是伶牙俐齿都是以诗文为延伸,为了显示自身底蕴,可是各位呢?按照各位咄咄逼人对一小姑娘的说法做法,就连刽子手也不想动你们分毫,知道为什么吗?便是怕脏了刀,到时候咔嚓一刀下去,血溅满一地,成了两半的尸体拿去喂狗,可是刀呢,还不是刽子手自己收拾。他们见过各种肮脏的血,可是你们连这都不如。要说我为什么有资格这么说,想知道吗?哼,你们想知道我就要说了,偏不?!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资格,有这么点常人都有的好奇心,可是知道好奇心都是会害死人的,自然连被砍头都没有资格,如何死的可以自行在脑子里想象更悲惨的状况。一个个的,有儿子的操心操心儿子的婚事,有女儿的可得看好了,还不如对着死者虔敬些,给自己积点德。如何?哦,还说钱的事来着,刚才已经给了外头了,以后想要钱直说,我有的事,可是我们家孩子,娇贵的很,要命的避而远之!?” 众人都只听着,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可能眼前这女子通体有难以逾越的华贵,人又都是欺软怕硬的主,想回嘴却不知道怎么说,不想回嘴又觉得应该想,有此想法也算一突破了,于是徘徊在两者之间,成了沉默。这时有人来说要做出丧前的准备,各人领了命令都去做最后准备去了,也有根本与她无关,也趁机出去的,就剩下几个人,眼看着其他人走了便也决定走,明惠明郡便是这样的。 明氏自去休息,剩下公主拿眼打量着明檀,明檀笑着走过去挽住公主胳膊,就要往外走,此刻屋里已经不剩一人。两人走到门外几步远处,明檀故看到明郡从一屋子里出来,小碎步往冰棺屋里去了。明檀起了疑心,公主正好也看到了,两人耳语一番,等明郡关上门后一会又走回去,顺着门缝看了究竟。公主极喜欢这偷窥劲,幸而驸马有事已先走,实在该说她本性难移。只见明郡轻手轻脚打开冰棺,拿出二夫人的手臂,让其触碰她右臂,胳膊处赫然青斑点点,散落一大片。看不清明郡的表情。很快,出丧的时辰到了,人轰然进了门,仿若一切从未发生。 “见过楚合没有?”两人走到外头,公主先问道。 “没有,只听穆婷姐姐是他改名换姓入当兵了,怎么,是不告而别吗?” “算是,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去了哪里,我以为他一定会来看你的,想来必定是出了...如果他来,一定要写信告诉我,不过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我们,省的又他给无形压力什么的。” 明檀点头应着,如果歧楚合目的性明确的话,说不定已经入了军营,开始他想要的生活了。公主应该也能想到,只是她记挂他,而且想亲眼看到才能放心吧。就像歧楚合总是忘了他儿子的身份,公主驸马却总是不由得被母亲父亲的角色牵绊,而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他和穆婷的姐姐的事你也知道了吧,看样子是,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想就像我知道阿歧说他在乡下曾有个未婚妻一样的感觉,不过木未成舟。可是楚合却已和她成亲了。是不是一直有疑问,觉得在楚合成亲事上我反对过深,对你和他却又巴不得你们在一起。其实还是有原因的,你以为前几个月前是我第一次见你,你六七岁时曾被你祖母带去小城,楚合还给你起了个外号呢,就叫‘小海螺’,好像是因为你哭声在他听来特别像海螺,故而得名。可是他,那孩子那时候根本没有听过海螺声,就连现在应该夜没有吧。你这孩子,也是的,肯定觉得我有两副面孔吧。怎么不说话?” “没有,不是不想说。”明檀忽然不知所措了,笑着说道,“...您太能说了,我不知道该在哪一句开口。” “今日去世这人,是不是也有害你父母姐姐的嫌疑,可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没有?”眼看着明檀摇头,公主继续说道,“这样可不行,这和睁眼瞎有什么区别,你应该又针对的找出痕迹来,不然难道和这些人就这么耗着,他们有时间,你呢,不都浪费了。而且有些人年纪大了,万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命呜呼了。你怎么办,还不是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我觉得你该找个突破口,或者就从一个比较好掌控的人着手,就看今日这复杂情况,背后必然有只翻云覆雨的手。你刚才说的很好,因为你理直气壮,而且有自己的节奏,如果被别人一句话一激,没了底气,必然会遭受群殴,看你厉害不敢怎么样,你一露怯就麻烦了。” 明檀答道,“我也想过,我想从大夫人开始着手。回来时遇到大伯父,知道大伯母一些秘密,正好可以拿来利用。” 公主点头,“行,也行,你了解情况,自己拿主意,觉得合适就好,赶快从这个环境里抽离出来。听你祖母说你大伯父把钢铁厂给了你。” “嗯,有这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厂子,听说是给军营里提供兵器的。” 公主不能全部告诉明檀,其中道道到太多,本来不该和明檀扯上关系的,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无法避免了,不过还是把能告诉她的说道,“反正你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就拿出来做个善事,或者直接捐了,自己留个心就行。” “穆婷姐姐要在的‘孤孩堂’,正好缺少资金,我便把钱全给他们了,除了吴公子,几乎没人知道。” “以后这钱便不要要了,也告诉你大伯父,拿和劳力付出基本相当的便可,切记赶紧抽身。还有一事,你和你祖母的关系,虽表面没什么,我还是能看出来疏远不少吧。你的心魔能令人理解,可是她年龄摆在这,你觉得时间还很多吗?而且,这二夫人死的不明不白,这府里头如果有人比你更厉害,还能有谁,不能只用脑子,还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