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哥儿是我的哥哥,我不想因这些小事家宅不宁,还要多谢世子这几日的相护,日后世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倾力相助。”
江歌儿还在与丁禹兮徐徐说着,风儿一吹,便散到各处再也听不见了。他不是个冲动性子,被一品堂掌柜的绑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看见江歌儿身侧多了一位世家公子,他们看着就如一对璧人一般,这才压不住自己的脾气的,好在江歌儿并未追究,不然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笋哥儿心思沉重,可终架不住困顿,头一偏,便熟睡过去了。
到底是福伯念着江歌儿,洗漱完毕后,帮着送了丁禹兮出门,这才知道江歌儿已从安府出来,正式和他们汇合,欢天喜地的去布置房间。
江歌儿心里也是高兴,挑了跟檀哥儿相近的房间住下,夜半书声而卧,日闻诗词而起,真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清晨露水未散,去四周摘些野菜剁碎,加些肉末熬煮成粥,粥刚成,丁禹兮便携带一素衣书生而来。
“好香啊!”丁禹兮熟捻的拿碗盛粥。
“世子今日怎有空来,还带了贵客。”
“哦,忘了与你介绍,这位是颜公子,当日颜老大人为王家仗义执言后击柱而亡,颜家其余家眷便归乡守丧了。”
江歌儿虽听不甚明白,却也知眼前的公子对王家有恩,不得不郑重道谢:“多谢颜大人当日仗义执言,我王家无以为报。”
颜公子侧身避过江歌儿的行礼不肯受:“此乃祖父大义,吾愧不敢受,祖父过身,吾不是没有怨过,直到昨日闻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心内大震,登安府门求见安小姐,得知此诗出自王家小姐之手,吾这才懂得祖父用意,心下释然,今日特意登门拜访。”
“颜公子严重,当日若不是颜老夫子,只怕我王家上下数百口人性命皆不保,这乃大恩,若今后公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小姐言重,现下便有一事相求。”
“啊?”江歌儿一时脑筋难以回转,心里暗暗诽腹:“这也太快了些,别人说这话不都跟开空头支票一般吗?怎到我这儿,便即刻要兑现的?”
“小姐不方便?”颜公子神情凝望。
“非也,只是我如今身无长物,又无权势在手,颜公子若有所求,我怕是无能为力。”
“小姐放心,非是什么难事。”
“颜公子请先说来听听。”
颜公子转头望了丁禹兮一眼,慢声道:“吾听闻王小姐打算开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