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起来鲜甜鲜甜的。
木梨防着他,小手紧紧抱着碗,这具身子的确太过娇弱了,必须多补充营养。
她拿着汤匙,当着木永为的面,很不客气的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木永为馋得紧,猛地站起来去抢,张玉娘一巴掌削过去......
木梨咬着汤匙呆若木鸡。
饭桌边,木永为生闷气,张玉娘嫌弃他,木梨吃得很嗨。
“凭啥不给老子鸡蛋羹吃,你个臭狐媚子,心眼坏得很。”
木永为憋不住心中那股怨气,将饭碗一推,碗里的红薯粥洒落一桌子。
张玉娘秀眉一拧,薄唇一张,开口骂道:“不吃,给老娘滚一边去,如此糟蹋口粮,早晚该天打雷劈。”
三月里的江南,雷声轰鸣。
木永为缩了缩脖子,后又觉得自己如此作为,明显落了下风,又再梗直了脖子说道:“我呸,你个骚婆娘,肯定是背着我爹又去卖肉了,一股子狐骚味儿,当老子稀罕吃?”
木梨觉得这个木永为当真是欠揍。
“你不稀罕,干啥一直盯着我碗里。”
她将碗里最后一点鸡蛋羹舀到张玉娘的碗里:“给您,吃。”
终不是亲娘,这声娘,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张玉娘却被感动了,心里老高兴呢,自家闺女多孝顺!
她一脸得意地扫了木永为一眼。
“干啥!”
张玉娘拿筷子一拦,本伸手捡桌上红薯的木永为怒了:“你个骚婆娘,又想饿死老子!”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宁肯喂猪,也不给你,不吃拉倒,别不要脸又想捡回去。”
木永为很生气,这个骚婆娘就是个两面三刀的,竟骂他是猪,当他听不懂么?
他的心里越发火大,伸脚用力踢桌子一脚,大声嚷嚷:“老子想吃就吃,这是老子家,这屋子是我爹买下来的,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沦落到吃糠咽菜。”
张玉娘大怒:“木永为,你给老娘把嘴巴放干净点,我呸,老娘算占了哪门子便宜,这是豆腐掉灰里了,吃又不能吃,扔了又觉可惜。”
张玉娘被他左一句狐媚子,右一句鸡婆,给弄得肝火蹭蹭地往上窜。
“还有,你若真要脸,就给老娘滚出去,死在外面莫要再回来,老娘才佩服你一下。”
木永为气跑了,拿着碗去灶屋盛了一大碗干红薯粥,端着碗蹲在屋檐西侧吃去了。
张玉娘也不管他,起身去灶屋给木梨也盛了一碗。
“狗娘养的,竟然将里头的白米饭全捞干净了,吃饱了赶着去投胎。”
她很气木永为将饭都捞了,不给她身子虚弱的闺女留一丁点儿。
木梨很头痛,两人这么些年,也不知是怎么相处下来的,开口说不到三句话,一个就吵着揭老底,一个动不动就叫对方滚,难怪原主不喜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