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阳改头换面,一夜之间变天。
临近午时,雎阳城大街小巷,一队队皂吏来回敲锣打鼓,号令民众出门。
新任国相唐龙出榜安民,一切如旧,并没有什么变动。
这个消息如定海神针,很快就传遍全城,让民众如吃了颗定心丸。
国相唐龙,长史裴元绍,功曹管亥,督邮典韦,这几个名字十分陌生,完全就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不过唐龙可丝毫没有身为国相的自觉。雎阳城内外的局势刚刚稳定下来,他就把雎阳和梁国交待给裴元绍和管亥两人,带着典韦,伪装成商队,顺雎水而下。
船队顺风顺水,第二天天色尚早,就抵达太丘。
这是由梁国进入沛国的门户。
唐龙让典韦带人守好船队,就只带着魏翱和四名护卫,上岸入城。
太丘城小而坚,就在雎水河岸不足一里处,扼守着雎水河道。码头一带市集林立,绵延到太丘城门。
城门洞开,没有士卒把守,就连码头一带的市集,也是店铺十有九空。
“掌教,看来这是一座空城!”魏翱叹息着说道。
唐龙点点头道:“你们去找人问问情况。”
四名护卫领命而去,唐龙则带着魏翱,径直入城。
城里还有百姓民众,只是官吏都逃光了。
唐龙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个老人家,杵着拐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城内的市集上,连问了好几遍,老人家才颤颤巍巍地答道:“黄巾贼占了雎阳,男女老幼能跑得动的都跑啦。老朽跑不动,就在这里等死。”
“大家伙儿都跑难哪儿去了?”唐龙问道。
“相县呀。”老人家颤颤巍巍答道。
一双浑浊的眼睛,都快要失明似的,看着唐龙,没有一点神采。
唐龙唏嘘不已。
猛然间,码头方向传来典韦的一声怒吼,即使隔着里许路,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情况?”唐龙心中一惊。
两人辞别老人家,急急出城,迎面遇上匆匆赶来的四名护卫,领头护卫高声禀道:“启禀掌教,有人想要抢夺船上的东西,与典大哥打起来了。”
码头那边,砰砰声和沉声吐气声不绝于耳。
唐龙和魏翱快步赶过去,只见到典韦与一个壮汉斗成一团。在岸边,一众护卫个个手提环首长刀,与一群十来个青壮汉子对峙。
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器装备,都是典韦这边大占上风。
唐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准备出手的魏翱,对着他连连摇头。
魏翱不解地低声问道:“掌教,这人实力不俗,万一出手伤人,可就不好。”
唐龙呵呵一笑道:“典韦与此人惺惺相惜,让他们打个痛快就是。让咱们的人收起刀,问问这些人哪来的,想要些什么?”
魏翱会意,带着人走了过去,让护卫收起环首长刀,跟那群十来人问了几句,即转身回来,禀道:“他们是谯县许家庄的人,来相县购买药材,结果城门关闭,他们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