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婵看到了主子的心思,不屑地呵呵了两声。
“主子,照奴婢说,天下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可人的啊?打是亲骂是爱,那是小门小户的做派。大门大户里,谁家会骂家里主事的男人?巴巴伺候还来不及呢!”
“就你懂的多!”
姜丽妍故意睨了若婵一眼,站起身,走到屏风后换起了衣裳。
今日她选了一件粉色的襦裙,这裙子不仅腰部束地紧,锁骨那还有些薄纱。等到进了室内,取下披风,那锁骨和下方就不可避免地若隐若现。
只要是个男人,瞧上一眼,再想离开眼那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嘿嘿,主子这个身段,要什么有什么,这么迷人。恐怕王爷现在就是来不了我们偏院成事,也定会日夜想念的。”
若婵盯着姜丽妍的波涛汹涌之处得意又奉承地夸了两句。
姜丽妍抬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点:“你呀!这张嘴可真是抹了蜜了。”
若婵将她的裙摆理顺,取了披风披上。
姜丽妍便温和地笑笑,扭着腰肢,任她扶着出了门。
翩翩公子,一身月白。
“何故如此打扮?”
沈忻月从里间缓缓出来,伸手弹了弹外袍侧面的小褶皱,又紧了紧腰间宽宽的束带。
刚要再走两步,就被坐榻上拿着书的上官宇叫住。
一个女人家打扮成男人,且还是凑近一些就能一眼看穿的行头。
这是要出门做什么去?
“哦,我去见见王老板,上次给你的轮椅多亏他帮忙当天就送来了,约了许久都没有约上时间。今日跟他道谢,约了喝茶。”
没瞧见上官宇眼里露出的些微不满,沈忻月淡定自若地讲了理由。
“他不知你是女人?”
上官宇再次发问。
“他知道啊。”
“知道你还如此装扮?”
“王爷,你觉得我方便提着裙摆跟男人坐一起喝茶吗?”
沈忻月一句实话实说让上官宇哑口无言,怔了半响。
是啊,哪有女子单独和一个男人喝茶聊天的?
但是好像又有哪里有些不对……
是了!打扮成男人她也不是男人啊!
再怎么也是个女人,还是本王的王妃,竟然抛头露面出去跟男人喝茶聊天?
“我腿疼,你来揉揉。”
上官宇有些不满,寻思着借口要留人。
“王爷,我今日没有时间给你揉,我现在就要出门了。”
沈忻月睨了他一眼,根本不买账。
那腿早不疼晚不疼,别人要出门了他疼起来了。
刚刚自个都看到了,他明明自己走的好好的,还自己走到坐榻扶着榻边自己坐下去的,连扶都没有叫她去扶。
根本就不是腿疼的样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上官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果然,沈忻月听不下去了,迈着小脚就飞奔过来榻边,熟练地扶上他的胸口揉了起来。
上官宇勉勉强强咳了又咳,断断续续。
没有想到,咳到后来竟然真把自己给咳成真的了,“咳咳咳咳咳咳……”,苦痛来的太厉害,一发不可收拾。
瞧着上官宇可怜兮兮地咳成满脸通红的样子,沈忻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刚刚她确实还在怀疑这病秧子连咳都是装的,现在一看他咳地如此痛苦,她愧疚的很。
“王爷,那我不去见王老板了,我让吉祥去回禀一声致个歉,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致谢吧。但是我等会下午还要去趟清音苑听账和赏钱的,这个不能推,伙计们一年就等这一次赏钱,都巴巴望着呢。”
上官宇一听“不去了”,气也顺了许多,咳着咳着也就止住了。
见他好了些,沈忻月也放了些心,靠着他坐在坐榻上,叫来了门外候着的吉祥。
“主子!”
吉祥和瑞云是双生兄弟,长相却不相同,瑞云是圆脸厚唇,吉祥却是清秀得很。
两人身量中等,沈忻月穿男装站一起时,与吉祥还有几分相似的秀气。所以在外都说吉祥是她的远房兄弟。
吉祥与他哥一样,身板笔直,站在厅里,挺拔如松。
每次致礼,手拱着,只有头略微垂着,腰身硬挺,看地人满眼舒适。
沈忻月尤其满意二位的身板,每次人进门,都习惯绕着人走他一圈再放话。
今日亦是。
她从榻上起身下来,跟男人似的背着双手,绕了吉祥一圈,上下打量了一通,满意地点点头才开口。
“吉祥,今日和王老板的约,我去不了了。你去的时候直说,我家夫君有疾,今日突然加重,我需要服侍。不要有一丝隐瞒,可明白?”
上官宇本是因为沈忻月那赤裸裸打量男人的目光有些愤恨,听得她嘴里说“夫君有疾”,不知怎么竟然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