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宫内。
赵皇后像一只慵懒高贵的猫,斜靠在主座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护甲。
见郦妃走进来墩身行礼,她眼皮一撩,随意地温和道:“妹妹不必多礼,起来吧。”
郦妃挑起丹凤眼谢了恩,将宫女夏芙手中的小盒子接过,双手置于头顶,恭顺地道:“皇后娘娘要的东西,妾身带来了。只是妾身须得提醒一句,此物虽效果优良,却易伤身,切记不可多用。”
赵皇后轻抬手腕往上一挥,身边的嬷嬷立刻意会,快步上前取了郦妃手中之物,掀开盒子往皇后面上一递。
半掌大的锦盒里大小一样的五只圆丸,香味甚浓。
赵皇后抬起帕子捂住鼻子,温柔笑道:“有劳妹妹了。”
郦妃回道:“这东西能派上用场便是妹妹的福气。”
“请王爷安,请姐姐安!”
姜丽妍朝坐塌上二人屈了一膝,缓缓抬头抬眸。
那上官宇的腿毫不避讳架在沈忻月膝盖上,十分舒坦的样子。
这一幕映入姜丽妍的眼帘,有些愤恨立刻涌至她的眼底。
只肖垂眸的一刻,她便将它收的干干净净,起身落座,一气呵成。
“王爷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姜丽妍的声音如啼声的黄鹂,悦耳动听,连带唇边的梨涡都笑地楚楚动人。
“嗯,好了不少。”
上官宇抬眸瞧了一眼,纤腰粉裙,那锁骨之处还隐隐约约,连忙收了自己心里的慌乱,又垂眸盯着手里的书本。
侧目瞧了沈忻月一眼,月白衣袍趁出的清秀男色更是干净,小扇子睫羽垂着似有千斤,应了那侧妃一句“妹妹好”便一言不发只顾给他捏腿。
“那便好,想来姐姐每日的按摩确是有用的,真是辛苦姐姐!”
从姜丽妍口中突然而来的熟悉夸赞使得沈忻月心下一震,才说了两句话,怎又扯到了自己?
上次请安也是如此,自己刚扶着那病秧子走了两步,姜丽妍就夸出了声“姐姐可真是细心,王爷现在能走动全凭姐姐照料”,刚给上官宇一碗药,也夸“姐姐对王爷最好,药都是亲自熬。”
按理作为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不说水火不容,那见着彼此也是互相有些不舒适的。
那姜丽妍倒是好,整日也不跟王爷聊,所有的话全能扯上自己。仿佛她嫁的不是上官宇,而是她沈忻月似的。
沈忻月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姐妹情深”,她抬头一看,那姜丽妍巧笑嫣然的脸蛋下方雪白的颈脖甚是诱人,锁骨周围隐隐约约的轮廓甚是美妙。
再转头瞧了瞧上官宇,那冷峻的面容神色不显,可那捏着话本子的手指却用力地泛了白,似是在压着某种情绪。
莫非?是由于朦胧的春色撩人?
不知为何,她心中奇怪地一抖。
“妹妹谬赞,王爷……阿嚏……”
沈忻月一句话未讲完,鼻子一痒便一个喷嚏。
她心里疑惑,这味道是?
“你冷?”
上官宇放下了话本子,挺了点身子,往沈忻月身边靠近了一些,抬手握了她还放在他腿上的手。
沈忻月被这突来的手吓了一激灵,他今日这是怎么了?她还来不及多想,一个“阿嚏”再次出声。
脑里只思考了一瞬,便从善如流地轻轻推掉上官宇的手和腿,缓缓起身。
“是有些冷。妾身去换个衣裳。”
沈忻月讲完便迈步正准备往内室走,不料又一声夸赞来临,阻了步子。
“呀,姐姐今日打扮可实在是俊俏呢!刚刚姐姐坐着妹妹没看清,这一站起来,可真是风流倜傥的极美身姿。妹妹若不是许了王爷,恐怕是要对姐姐动心了呀。”
娇媚声音一起沈忻月本就有些鸡皮疙瘩,这直白的一夸,沈忻月更是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办?夫君的妾室说对自个动心?
自个该是欢喜还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