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脑袋里就闪出一个遗念:这娃会不会是生病了!
胡慧兰那么的一想,心就不由地悬起来。
她还没来急去上厕所,就把脑袋凑到未羊跟前,想立马把他叫醒。
可是,无论她如何大声叫他,他都不吭一声,而且,用拨弄他的脑袋也不起作用。
胡慧兰能从未羊的喘气声听出一种痛苦的呻吟。
这一下,她竟下意识着了慌。
胡慧兰天生性子急,心里那么的一慌,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她一个箭步跳下炕,摸着黑从窗台上摸到火柴盒,迅速打开,划燃一根火柴,抖抖索索的把煤油灯点亮。
灯亮了,很快,窑子里就充满了安全感。
胡慧兰把煤油灯凑到未羊脸上,这时,她发现未羊的脸,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整个面目煞白煞白,嘴唇仿佛严重脱水般,干的都起了一层皮,未羊的嘴巴半张开着,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呼哧呼哧。”
胡慧兰忙把搭在未羊额头上,她想试试未羊的体温,她知道,小孩子最容易生的病就是发高烧了。
于是,那么的一试,竟把胡慧兰试蒙了,因为此时,未羊的额头异常冰凉,不,冰的简直像冰块,而且,鼻头上还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胡慧兰知道人体只要发热才会出汗。
“这怎么可能?”胡慧兰抹了一把汗珠在指上,非常的纳闷儿。
不过,她又联想到炕是热的,不,现在几乎是烫的,未羊身子下面都快被烫熟了,那么,热的出点汗也是正常现象啊!
可是,这额头,这脸,这鼻子,这几乎是脖子以上的部分为什么都是那么的冰?
胡慧兰知道发高烧的症状,就是用自己的脸,或者,贴到发烧者的额头上,脸上,或者,后脖子上,就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异乎寻常的热度。
而患者呢,明明热的全身滚烫滚烫,却往往都会说自己很冷很冷。
经过那么的一番推测,胡慧兰终于断定未羊不是发高烧,也不是什么感冒之类。
尽管她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却因为不知道未羊现在所表现出的这种临床症状是何原因,所以,很快放松下来的心,又很快地悬上了。
胡慧兰猛地朝着未羊父亲“啊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