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
傅庭河吹了吹脸侧垂落的一缕青丝,靠在马车边,抱着剑。
片刻之后,褚生时满脸困倦地走了出来,还打着哈欠。
他打量了傅庭河一眼——她打扮成了褚生时的助手,白衣修身,脸上带着半块面具。
“上车吧。”晏则修微微撩起帘子,对褚生时道。
褚生时坐上了马车,而傅庭河则在马车边走着。
她在脑子里回忆,皇宫之中何处能藏一个大活人,还方便秦长信去找的。
走了一会儿,晏则修掀起了车窗帘,对她道:“阿河。”
傅庭河微微一愣,随后抬眼看他:“嗯?”
晏则修将手伸出车窗,落在她的发顶,摘下了一片叶子。
傅庭河笑了一下,道:“谢了。”
晏则修放下窗帘,看着手指间的叶子,微微出神。褚生时见状,忍不住笑了。
他凑到晏则修身边,低声打趣道:“晏少主这怀春公子的模样,你身边那位傅姑娘见过么?”
晏则修瞥了他一眼。褚生时耸耸肩,闭上了嘴巴。
晏则修幽幽警告:“不要多嘴。”
褚生时有些火大:“姓晏的,你可是在求我办事!”
晏则修微微靠在车壁上,道:“是你自己说的,你是在为江违办事。”
褚生时熄了火,憋屈地坐了回去。
到了宫门口,两人下了马车步行。傅庭河就和其他三位弟子一起跟在晏则修身后。
谁知,变故陡生。
暗器破空而来,直刺晏则修。
“小心——”褚生时惊呼。
与他声音共同响起的,是傅庭河的拔剑声。她脚步一挪,挡在了晏则修面前,手腕轻转。那柄剑在空中极快地转动出一个圆,将那些暗器尽数挡了回去。
她的剑在身侧落下,微微偏头对身后的晏则修道:“没事吧?”
“没事。”
傅庭河警惕地扫视四周,那刺客似乎是一击不中,便逃走了。一切归于平静。
“谁人如此大胆,在皇宫门口刺杀你?”褚生时忍不住问。
晏则修淡淡一笑:“进宫吧。”
褚生时纳闷,傅庭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闭嘴。
“不要宣扬。”
褚生时跟上了晏则修。
进了皇宫,他们的武器皆被除下,到了太后宫殿,众人被拦下,只有晏则修进了去。
他是太后的侄子,暂时只有他有资格面见太后。
褚生时凑近傅庭河,问道:“哎,傅姑娘,敢问芳名?”
傅庭河瞥了他一眼:“傅河。”
褚生时笑了笑,低声道:“我还以为是‘傅庭河’呢。”
傅庭河面不改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