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理会老板的咒骂,吴道直接拖着刘华钻了进来。
“哎哎哎,你们干嘛?打劫啊?”
“打劫会打劫你?你有财还是有色?”
祁林一脸不耐烦的说明了来意,老板这才将手表拿出来。
“五千。”
“你等下啊,”祁林伸手,在刘华身上摸索一番,结果只翻出来三百块钱,“靠,这小子浑身上下就三百块,难道还得我们自己搭?”
吴道摆了摆手,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站在一旁的货架旁,盯着一个东西出神。
“什么情况?”祁林也走了过去,才发现吴道正在看一叠拓片。
“老板,这些多少钱?”将拓片捧在手中,吴道转身问道。
“这些东西你给一千块吧。”老板被人打扰了好梦,明显有些不耐烦。
加手表一共六千,吴道付了钱,和祁林离开了中盈典当行。
“这小子怎么办?”祁林指了指还没缓过神的刘华。
“扔这扔着吧。”吴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经过这次,这小子应该长点记性了。”
回去的路上,祁林拿着那一叠拓片,一边翻看,一边不解的问道:“你买这些玩意干嘛啊?”
吴道一边开车,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有两张是天爷正在找的。”
“哈?在哪呢?”祁林翻看的动作更加快了。
“你看不懂就别瞎翻,再给弄坏了。”吴道提醒道。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祁林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将头探到吴道耳边:“这么说你又能坑天爷二十万了?”
吴道对着后视镜里的祁林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要是再敢去坑他,明天你就要去西湖里捞我了这些东西你拿着,明天给柳教授带去。”
“我怕弄坏了,”祁林当即摇了摇头,“你明天自己送去呗,反正你也要去。”
“明天我还有点事,已经和柳教授请好假了。”
“好吧。”祁林耸了耸肩,将头靠在车窗上发呆。
两人沉默了一会,吴道开口道:“今天多谢了。”
祁林没回头,却甩过一根烟来,“谢什么,都是自家兄弟。”
吴道打开车窗,点燃香烟,吸了一大口,想了想,笑着问道:“你也不问问那个苏落和我什么关系。”
“你要想告诉我你早就说了,”祁林也点了一根烟,“再说了,我帮的是你,那女的是谁跟我没关系。”
吴道笑了笑,继续抽烟。
的确,要是祁林问他苏落是谁,他还真没法回答。
在适当的时候沉默,这也许是祁林的一个优点。
夜风很凉,却依然遮不住吴道心中的暖意,祁林让他在这个只能呆一个月的世界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东西情谊。
熟练的掏出房卡开门,吴道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间,房间内还亮着一盏小灯,然而苏落却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吴道瞥了一眼床头柜,一只大碗已经空了,一旁的纸巾上,还散落着一些鸡骨头。
苏落的脸颊隐约可见泪痕,可表情却比之前安详了许多。
吴道并没有多逗留,掏出手表,将它放在苏落的枕边。
这个女人今天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拿回了这块手表,也许会觉得安慰一些吧。
当吴道回到自己住处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简单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吴道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注射器,掰开安瓿,冲着自己的经脉注射了一支治疗渐冻症的药物。
吴道在医院拿药时,医生和他说过,注射药物后会伴有强烈的阵痛,建议他能够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但是被是吴道拒绝了。
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
剧痛在注射的一个小时后出现,一开始只是出现一些轻微的肌肉酸痛现象,然而很快,那些细微的酸痛逐渐演化成让人撕心裂肺的强烈痛楚,仿佛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肉都被无情的撕裂一般。
吴道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全身因汗水而湿透,犹如被暴雨淋过一般。
颤抖的右手无力的抬起,伸向床头柜上早已准备好的止疼药,甚至都没有喝水,吴道直接将半瓶止疼药倒进嘴里,用牙齿咀嚼咬碎,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靠,药的顺序好像吃反了啊,下次应该先吃止疼药。”
吴道苦笑摇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止疼药并没有想象中生效的那么快,强烈的剧痛依然肆虐着吴道全身的肌肉,整个人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起来。
换做一般人,此刻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然而吴道却是紧咬牙关,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