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领白衬衫上都是血印子,一条条像是用鞭子抽打过一样,她本就长得瘦,只比成嗔矮两厘米,现在这般模样直接惨不忍睹。
成嗔的眼里蓄满泪水,她把脸别过一边,良久终于忍住,转过来一脸冷静地把她接过来,拦膝抱到陈掩她自己的房间。
为她洗漱,整理,擦拭伤口。
忙活完已是半夜了,她堪堪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一大杯之后,她问,“你从哪里把她带回来的?”
她看着杯底流动的液体,战眉心下大惊,她明明没有看过来,却无形之中多了许多压力一般,吓得他根本不敢说话。
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她?
思虑间,成嗔已经站起来,走到客房门口背对着他,侧脸半转过来,眼神更像是在瞥看身后的地面,“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辛畏。”
说着转过去,语气冷硬起来,“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
战眉这下是真怕了,成嗔她要是真想对付一个人,那她肯定会笑着跟你说。
哪怕手起刀落,都是嘴不离笑容。
若眼下这般冷硬的态度,那她肯定是要与那人结仇到不死也难缠。
唉,罪孽啊。
他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年没有看好辛畏,不然他也不会变成这般。
是他的不是,他站到他面前两多年他却一点也没认出来他。
什么与老板勾结,什么合作,什么计划,他都不在乎了。
他只希望他们的家人和他们的朋友能够平安。
辛畏,唉。想起这个名字,他就头疼。于是他按了按眉心,伸出手努力劝解道,“成嗔你先冷静,千万别冲动。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
“我冷静?”成嗔听这话,笑着道,“你叫我怎么冷静?陈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心
情,就不应该再插手。”说着,她关上门。
唉。战眉碰一鼻子灰,回去又不放心。
只好窝在沙发上一宿,看着她不让她贸然行事。
她这个样子出去,肯定得出事。
翌日,他再醒过来是被陈掩摇醒,对方给他倒了一杯水,“辛苦了,成嗔呢?”
成嗔呢?他脑子有些混沌,成嗔……她不在这?
不好!
他匆匆起身,一边往外赶一边给成嗔打电话,永远显示被挂断,他开上车,又给她发信息——成嗔你别冲动,陈掩现在很虚弱离不开你,还有姚远……你这样冲动行事,你有考虑过他们俩的未来吗?
点击发送。
十多分钟之后,他看到成嗔跑回院子里。于是开车从隐秘角落里驶出来。
开车一路打弯,昨天他去组织的牢里看过,根本没有姚远。要么是辛畏没抓,不是他做的,要么就是换了地方……
他打着方向盘,一路自动档,根本不敢快开,换了地方…
难道是他!
他突然急刹车,接着迅速掉头,往回开。
到了组织的秘密基地里,这就是那天他跟老板约好见面的老地方,中途接辛畏的电话又去的仓库。
他打眼看去,姚远果然被绑在里面。
那是一个全封闭的暗室,被标注关押重大犯人的,安保等级太高,他根本不能私自探监。
想了想,他豁出去了,给他打电话,“你把姚远抓来的?”
那边辛畏呵呵笑,懒懒道,“是啊——不过——”他拉长音,“老板比我更想要。”
此言一出,姚远必定凶多吉少。
老板盯着姚远做什么?
难道要做实验?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战眉被惊出一身冷汗,他在组织里年头够久,听说过这个刑罚,不过他一向不好杀戮,所以从没来过。
是对付组织里叛徒的,若说手段穷凶极恶也不过如此,残忍程度可想而知。
他直接上了顶楼。
“你想要什么?”咖啡桌前,男生露出半个侧脸。
对面人看着他的脸,手指敲着桌面,几下后倾身向前,双手交叠支着下巴,微笑道,“我想要你批在机场的那块地皮。”
!一阵冷汗。那块地皮是红叔前段时间拿着战眉的分红去瞧的,说是地段好刚抛出来价格低。
他就点头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传了出去。
不过几日。
再看对面,好一个狮子大开口。合着这么多年,老板从来不止于心甘情愿做一个组织的老板。
他还想要更多。
而这个野心的背后,需要铺成的金街银路,需要无数少年人的抛头颅洒热血。
辛畏便是一个。
他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于是笑着从桌子上牵过发票,随便下笔,“刷刷”的就写下了一个让人满意的数字,然后夹着指尖,道:“钱跟我的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只是——”他话锋一转,“不准你再对成嗔陈掩姚远和红叔,还有辛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