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祁冠霖痛苦得嘶喊,声音震得树梢上的积雪都纷纷落下。
“爷爷,阿霖体内真气大乱了。”祁冠宇在一侧担忧的说道。
老家主另运起一掌,按在他的头顶,将自己的真气注入其中,以此平息他紊乱的真气。
但,老家主忽然面色一变,众人看到注入祁冠霖体内的真气竟然开始倒转,好似被一股邪力控制,试图污染着家主的至纯真气。
一旁的姜岩挥舞着手中拐杖,点向祁冠霖的胸前,想要封住他的经脉。
却被老家主劝阻,“倘若这样,霖儿必会受到邪力侵蚀。他既然是我的孩子,那我便替他受了。”说罢,老家主掌心下沉,祁冠霖体内的黑气全部被他吸出。
祁冠宇看着面色逐渐变暗的老家主,想要替他承担,却见老家主自散功力,形成了一道屏幕,将众人隔绝在外。
屏障中,老家主将自己的一部分元气输入给祁冠霖,治愈着他的伤口。
虚弱中的祁冠霖眼角闪过一抹泪花,嘴角微颤,说着:“原来您...还是心疼孙儿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晕倒在地上,头枕在老家主的膝盖,一滴泪从他眼角缓缓滑下来,浸湿了老家主的衣衫一角。
老家主哀叹一声,“傻孩子。”
在外束手无策,只能着急跺脚的祁冠宇,看到屏障
正随着老家主的收功渐渐消失,忙冲了进来,“爷爷,您还好吧。”
老家主的手心凝聚着一团黑气,嘴角发白,脸上却依旧平静,淡淡说:“我没有什么大碍,就是需要闭关几日,将毒素清除体内便好。”
他看着颜友将祁冠霖背起后,对众人和蔼笑道:“咱们回去吧,兴许还能赶上最后一场戏听。”
老家主手掩住口鼻,微咳了几声。
“父亲,您.....”祁极翁上前拍着老家主的背,关切问道。
站在树旁的阿二,却看到老家主的手抹过树干,离手时,树上竟留下了一抹暗红色的血,而他拙嘴笨舌,看着老家主,眼里只有急切,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叫着:“家主,家主,你......”
老家主看向他,微微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用手捏了捏他,摇了摇头,说:“没事的。”
老家主将手背后,轻抚在树干上,笑着对众人说道:“走吧。”
他率先一步,走在最前面,同姜岩有说有笑,众人望着他仙风道骨,步履轻松的背影,也便安心了。
阿二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想要拽住祁冠宇,可又想到老家主的制止,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
整个人垂头丧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冠宇只当他是担心家主身体,宽慰说:“爷爷内力深厚,百毒不侵,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小跑着追了上去,唤道:“爷爷,你走慢些。我们这些晚辈,都快跟不上了。”
众人下了山,回到府内,正好是最后一幕戏落幕,后院的戏班师傅们正收拾着戏服。
老家主安排好人送祁冠霖回房休息,对着大家说:“看来,咱们还是晚了一步。改日,我再做东,给大家补上这场戏。今夜,就先各自回房休息吧。”
祁冠宇随阿二叩别了家主、父亲、姜岩后,便准备回房。
临走时,隐约听见,老家主对姜岩说:“姜兄,请到我房内一聚。”
阿二跟着祁冠宇回到屋内,想要开口告诉他,老家主咳血的事,话还未说,就被祁冠宇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矛盾,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动手伤人只是激化矛盾。”
“可他说你坏话。”阿二不高兴得说。
祁冠宇不以为然得笑笑,“彼此气场不相融,那就减少往来就好。你因为这个,与他置气,其实是与自己过不去。”说着,他从柜子中取出一个药膏,递给阿二,“你去给颜友送药吧,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他,也不用与他多说什么,把药放下,就回来吧。千万别惹出什么祸端。”
阿二接过药膏,说道:“少主,我明白了。”
夜里,阿二敲响了颜友的房门。
颜友开门见是阿二,身子朝着后退了半步,问道:“你来干嘛。”
“喏,给你药。”阿二摊开手,宽厚的掌心里躺着一罐药膏。
颜友长舒了口气,对着阿二说:“你进来吧。”
阿二像是木头一样,钉在门口,一动不动,说:“你把药拿了,我还要回去找少主。”
颜友扯着嘴角笑了下,对阿二说:“你把我手都折断了,现在还疼得很。你就算把药给我,我也没力气上。”
阿二颇有怒意,失去了耐心,把药丢向他,说道:“药,我留下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