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府上平静许多,整日专研各种香料各式首饰。秀文十分刻苦卢家庄子也不在将这位外来姑娘当做外人,一向是老妇人照料的香料调配陆续放手给这位年轻的姑娘。大年初三跟随卢老夫人在铺子中忙活,卢夫人在铺子住了几天便启程回家,让秀文跟着老师傅学习香料。留下一些功课要日日学习,秀文不敢耽搁。
枯燥的生活有些想念玉莲,不知道那个傻姑娘为什么要学习什么琴。师傅一身的功夫连一分都不曾学到,比自己更有资本只是为什么不愿意学习。甚至一些简单的武艺都觉得辛苦,人在卢家也得有点事情做。只是卢夫人不说外人更加会说三道四,温小明年后离开卢家说是要找找不知道去哪里远游的师傅。
虽说是卢夫人的徒弟在家里白吃白喝一个月,不是府上小姐这点还是清楚。只是玉莲怎就不懂这些,来到县城学习香料也是在学习一门实在手艺。师傅传授的那些东西不能挣钱,没有钱财如何生活。
跟随师傅调配完一批香料,守在铺子有些落寞。咬着薄薄涂有淡淡胭脂的嘴唇,简单的妆容乌黑的秀发。通透的双眸高高的鼻梁,葱白的手指按在柜台上。娇媚的面庞趴在柜台上,瞧着一位位妇人来往不觉。一些陪着妇人买胭脂香料的男子总会看上一眼,好似为了看一眼才来不久的香料师傅。身边女子更是为今年新出的胭脂痴迷,却不知道他人眼中的风景。
临近黄昏最后一位客人带着期待依旧的胭脂离开,秀文面带笑容送客。带着胭脂的妇人多看一会儿很好看的姑娘,一定是铺子里的极好。不然小姑娘怎能一天比一天好看,多买些好胭脂打扮的更俏些,家里头也不用总是惦记外边的女子。还是有些羡慕新来的香料师傅,也就是下午来还能与姑娘多讨教些怎样才能更好看些。
秀文总是笑一笑,很客气的说道:“夫人已经很好看,加上胭脂点缀简直就是画龙点睛韵味犹在。”妇人喜欢小姑娘会说话,离开前说将这种胭脂留着些用完她亲自来拿。
这几日铺子门前的男人多了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总是喜欢在门外游荡。几乎很少出门,最多在屋中觉得烦闷站在铺子外悄悄陌生人。关上铺子的门,有些失望,心里还有些喜悦。早先看了一下账簿,今天的收入比昨日多了几两银子。这是一个好兆头,只是账本许多地方还是看的不是太懂。没事明日多请教掌柜,至于师傅留下的功课也该学习了。
唯独人海中没有哪位少年的身姿,也对这里不是太平城也不是家乡南边,他怎么回来呢。每每想起总是下意识抚摸变好看的脸庞
,是不是再见面会多喜欢自己一点。好像他最喜欢的还是玉莲,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还好说不定下次见面会多看看自己。
最后看了一眼少人的街上,说道:“明日十五了,不知道小镇热闹还是这里热闹。”
卢家小院中只剩下玉莲一人,房中少了许多东西却是多了一些书籍。卢夫人经常过来传授一些琴技,玉莲天赋极好音律掌握的很快。府上小辈都喜欢这位年纪不大的姐姐,几个半大孩子经常到院子中与玉莲姐姐一起学习。尤其是女孩子很喜欢玉莲姐姐身上的香味,奶奶总是在说年纪再大些把绝活都交给你们。
玉莲总是觉得无所事事,每日除了磨砺琴技修习师傅传授的功课。直到前几日吃饭卢老爷子很是不舍的拿出一坛珍藏的美酒,玉莲随口说出年份名称。不过是开坛飘来的酒香,一个小姑娘居然说的如此准确头头是道。一向爱酒如爱剑的老人都觉得好奇,玉莲很高兴的说了很多,还保证今年会酿下一些家乡的花酒,滋味应该比这坛老酒好些。
当说起桃花村的事玉莲心思沉重,卢老爷子大喊南楚混蛋。天下只此一处桃源所酿的桃花酒最为醇厚,年轻的时候有幸喝过一次却是贵的离奇。当问起玉莲价格之后又在大骂那些商家坏了心,转手就翻了数十倍的利润。只说桃花酒比那太平冰灵泉更加有韵味,品尝一口让人回味无穷。说好今年一定要寻遍黄渠所有上好的桃花让玉莲给他酿酒,玉莲只是发笑将其中门道说了一些,还说要将小镇外的三亩梨树全部砍到栽种桃树。
这几日除了练习琴技读书习文更多的时间在准备酿酒的东西,叶管家好像对这件事十分上心。日日帮忙张罗酿酒的工具,原本只想酿上几坛桃花酒来年品尝。叶管家差点弄出一个酒坊,最后看着规模打了许多。老爷子也舍得钱直接弄出一个酒坊,至于酿制的事情全交给一位小姑娘。找来的酿酒师傅不服气一切听一位小姑娘的话,听叶管家说要酿制一种天下少有的美酒,堪比冰灵泉甚美味。
几种土法酿制的酒已经步入正轨,十多天的时间在小镇边一处打不的院子中已经开始酿酒。玉莲每日清晨总会去看看,更多的时间还是练习琴技。只是到现在还未找到合适的水源,桃花酒最在意水的品质。这些日子大多河流还不曾解冻,冰水最是影响桃花酒颜色。井水不见天日缺少阳气多了几分沉重,最适合的反而山间清泉。
坐在屋中轻轻拨动琴弦,清脆的弦声在耳边环绕。一首曲子在手指间游动,琴声便是心神寄托爹爹的思念。从未想过离开爹爹独自生活,爹爹为
什么如此无情没有说要走翩翩走了很远。脑海中爹爹的样子依旧和善,从来舍不得宝贝女儿受一点点委屈,可最大委屈还是爹爹。不是说好要亲眼将女儿送上花轿,为什么不遵守诺言。
现在文姐姐去了县城小明远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心心念念的还是哪位少年将军。心中对于另一位男子心存愧疚,那是一位优秀的男子。从小定下婚约如果没有遇到他或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属,只是心中所念与一纸婚书不知道如何选择。从逃难到此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不知道他现在求学怎样。
半年没有消息知道不知道家乡受此大难,是否还记得有一位未婚妻。走出屋子望着湛蓝的天空,吹来的风已经不是很冷。中午阳光很温暖,这段时间平稳安定,虽然强行手下自己的师傅,除了开始一段时间严厉更多是像一位母亲。
每次见到师傅很慈祥,经常会想母亲如果还活着一定与师傅很像。心中最挂念的还是那个黝黑的小姑娘,一个月至今还没有消息。前段时间卢老爷子得到消息说南镜战事已经结束,两国谈判的不知道到了那种地步。现在双方已经停战,大量的军队向南镜进发。相比开春的时候不会有战乱,有从南镜回来商人说那边已经平静下去,只是大梁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