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调令在开春的时候终于下来了,消息送到的时候薛晚正在都阿钧玩,忽然听见外头喧闹得很,于是叫星辰去看,谁知星辰回来竟说锦州有人补了都城的缺,下个月就要去都城了。
薛晚闲闲道“知道是谁吗?要是相熟的咱们也好备上礼去贺一贺。”
“夫人都不出门应酬,哪有什么来往密切的人吧!”明月撇嘴道。
“我从前也是有些来往的人的,只是她们都出嫁的出嫁,搬走的搬走,我才在家里待着的。”薛晚不服气道。
出去打听消息的星辰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满脸喜色,指指薛晚又指指外头,把人看得着急,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道“是姑爷!”
“什么!”薛晚惊得差点站起来。顾慎远怎么会突然被调到都城?那自己该怎么办,他走了以后自己不就又成了寡妇了?
想到这里薛晚就觉得坐不住,急急忙忙的回了家,却一直都魂不守舍,就连顾慎远回来之后也不敢问,害怕他真的会说他马上就要离开。
六神无主的薛晚根本没有发现他唇边一晚上都没有落下去的调侃,也就没有发觉自己的纠结在他眼里一览无遗。
这样过了好几天薛晚都没有等到他的只言片语,反而眼睁睁的看着他比之前更加早出晚归,也更加沉默,像是在刻意的憋着什么不肯说。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闷闷不乐,连阿钧也不肯去看,成天躲在家里暗自伤神,偏生顾慎远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去体察她这些小心思竟让她一连难过了好几天。
直到半个月之后顾慎远才终于将手头上要紧的事情忙了个七七八八,终于得空在家里闲坐一日。
可就是这样他也是一直到薛晚避了他半日他才忽然转过弯来,好笑的拉住她问“你在发什么脾气?”
“我才没有发脾气!你不要胡说!”薛晚本就闷了几天,根本不耐烦理他。
顾慎远摸了摸鼻子说“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才拿起披风的薛晚气鼓鼓的将衣服扔在一边,转身提着花锄出门。“你管我呢!”
看样子是没那么容易哄好了。顾慎远想了想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琉璃手串,惋惜道“那这串东西要怎么办才好呢?”
薛晚没骨气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手串还挺好看的,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别提多好看了!
明明已经被诱惑的薛晚一看见他的笑就生气,心里头憋着一口气将手里纤细的花锄舞得生风,不知情的还要以为她在练功呢。
顾慎远一看这不是平时那种三两句话就能哄好的样子,当即愁眉苦脸道“你怎么生气了呢?你要是生气了,到时候谁和我一起去都城赴任呢?”
“谁爱去谁去!”薛晚头也不回道,说完了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诧异道“你刚才说切莫?”
反观刚才还在焦虑的顾慎远已经坐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不肯去,可吏部的调令上写得就是携家眷赴任,现在你忽然不肯了我要怎么和他们交代呢?”
不管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反正脸上的表情十二万分的真。
薛晚皱着秀气的眉毛道“你胡说,哪有这样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