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浩哥这句话道一下打开了我的思路,刚才一直困扰我的别扭感觉突然被理顺了,我马上把我的推测说了出来。
“浩哥说的可能是对的,这两个时间可以都是真的。”
刘队把刚刚塞到嘴里的香烟又大了出来,急切地说:“小伙子,说出你的猜想。”
“刚才我就一直感觉如果争执开始于小区大门之外,要是从那里一直扭打到景观水池,需要穿过大半个小区,就算晚上在小区内走动的居民稀少,也不会没有一个人看到。”
这点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继续说道:“就算是真没有人看到,但行凶者本人也不能确认当时没有居民听到打斗声后从窗户往外看。所以,当他在景观池附近击打受害者,受害者倒进池塘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走掉。”
“对!如果不能确定没有被人发现,打人者会极力将后果控制到最低程度。”路说一下兴奋了起来“他应该马上施救,并向保安队长说明是自己在履行安保任务的时候失手误伤,更不可能躲回门岗上完了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的班才离开小区。”
看到路所对我的推理给予了认可,我也开始兴奋起来了,接着说道:“在搜索水泵房的时候,我就思考黄山松为什么会提到那个地方,有可能他在昨晚十点半的时候真去了那个地方,所以这样说是可以和视频监控中的记录相吻合的,而躲起来吸烟又是合理的,他自以为就可以降低自己的嫌疑了。”
“你想说水泵房那里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浩哥学会抢答了。
“对,或者是在门口击倒受害者后,被被人看到,慌乱中把人拖进了绿植丛,藏匿在水泵房外面的角落,因为黄山松确实曾经在那里偷着抽过烟,所以他知道那个位置是不会被大门附近的人看到的。”我边说边看了一眼刘队,他听的很认真,又似乎正在思考。
浩哥顺着我的思路接着分析道:“黄山松发现这一击将范思国直接打死了,于是放弃了施救,立即返回了门岗,也就是晚十点四十分左右从门口监控的右侧进入了画面,这就都对上了。”
“不过…用保安执勤的皮警棍,真能一击毙命吗?”我希望这一点不会成为我这个推理的逻辑漏洞。
路所马上打消了我的顾虑,“是有可能的。尤其是死者当晚大量饮酒,人在醉酒状态时血液流速加快,血压升高,此时头顶部受到重击,很容易造成脑血管破裂,颅内出血等致命伤情。”
“早几年咱们牌楼街胡同西面搞拆迁的时候,到处堆放着拆下来的板砖,附近小混混打架,一孩子顺手捡起一块,一板砖拍另外一杀马特头上,人当场就不行了。”浩哥补充道。
“只要掌握一定的技巧,警棍的瞬间打击力量是会很大的。”
在路所说完后,我继续陈述着我的推断,“黄山松将被害者尸体藏匿在水泵房附近后,回到值班室,逐渐平静了下来,考虑到放置在水泵房外的尸体迟早会被人发现,需要藏得更隐秘、或者布置成为一场意外,这样自己才能逃脱干系。”
“你是想说黄山松在换岗之后,搭乘黑车离开之前,利用绿植丛的掩护,将尸体从第一现场搬运至小区西北侧景观池,进行抛尸,伪造死者溺毙假象?”
“是的,路所。”我回答道:“所以那对网上起床给孩子喂奶的小两口就在两点多,也就是黄山松刚刚换班后的时间,听到了向水池抛掷重物的声音。”
小何附和道:“如果有计划地进行了尸体的藏匿或现场的伪装,那这名保安的行为可就不算是过失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