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昨天中午吃的鸡蛋西红柿面。”酒友大哥显然猜不透我问这问题的目的,但还是如实做了回答,“因为工程快完了,所以面的浇头里面给了不少鸡蛋。”
“那昨天一天你们几个都没吃过金针菇或者海带吧?”
听了我的文化,酒友大哥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摇了摇头,“完全没有。”
“好了,谢谢您。”浩哥已经迫不及待地和酒友大哥道别,出了房间,准备去和刘队、路所报告我的先发现去了。
“稍微等一下。”我拉住浩哥,我可不想刚才那种被刘队一句就问住的窘境再度出现。
我掏出手机,翻了翻手机通讯录,调出了一个标记为“薛颖”的电话,拨了过去。
薛颖是我的中学同学,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瘦瘦高高的,是名副其实的学霸,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全国排名第一的医科大学。小时候两家住的不远,上下雪时经常一起走,所以关系还比较亲近。既然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那就一定能解答我对于食物消化方面的问题。
“喂,是何瑨?你咋突然想起我来了。”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薛颖的声音,我俩先寒暄了几句,虽然好久没联系,还真有不少想聊的,但理清案情更重要,我很快就把话题扯到正题上了。
“如果人吃了像是金针菇、海带之类的事物,没消化,一天之后又喝多酒,吐了,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会不会把之前吃的金针菇、海带也吐出来?”
我知道我这医学门外汉问的很业务、很语无伦次,但从话筒里传来的哈哈大笑声连浩哥都听到了,他也不厚道地跟着笑了,又把我弄了个大红脸。
薛颖笑了一小会儿,说:“当然不会了,虽然金针菇不好消化,没煮烂的海带也不好消化,但它也不会在胃里赖着不走呀,而是会进入肠道,混在便便里排泄出来的。你没听说过吃火锅时涮的金针菇也叫‘See you tomorror’吗?它是隔天排泄出来See你的,不是吐出来的,哈哈哈。”
话筒里又传来薛颖的“嘲笑”声,但我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她的回答让我有底气对刘队说景观池边的呕吐物不是死者吐的,这样一个完整的作案轨迹就画出来了。
“别笑了,别笑了,先谢谢你啊!帮了我大忙了,回头请你吃饭。”
又闲扯了几句,我就挂断了电话,浩哥在旁边八卦地问:“谁呀?是女朋友,还是场外求助热线?”
“不是不是,只是我中学同学,学医的,凿实呕吐物不是死者吐出来的这一结论。”
“学医的好呀,以后看病不用拖人挂号了。”浩哥继续开着我的玩笑。
酒友大哥待的房间离我们的临时指挥部很近,说话间我和浩哥就回到大家站立的地方了,他们都没进房间,显然高度紧张的搜证工作让大家都有些疲倦了,当警察的,尤其是刑警,绝大多数都吸烟,他们正在群体吸烟中,看到我们回来了,就纷纷掐灭烟头,听我要补充的内容。
还没等我开口,浩哥就抢先开口了;“这次瑨子立功了!蛛丝马迹观察的可仔细了。”随后浩哥把我的发现、酒友大哥对于死者昨天进食情况都说了出来,甚至连打给学医的同学进行求证的内容都介绍了一遍。
“好!干的不错,在法医完成检材检验见就发现了重要线索,为破案争取了时间。”刘队说完,转身对分局刑警队的小王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
“现在正式将黄山松列为嫌疑对象,让局里联系他老家的公安机关,准备将嫌疑人带回咱们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