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夏夏之前的推测中,碍于面子,殷礼应该不会对她如何,可能对下人略有惩戒,但是也会对她有所惩罚。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她染指府内事物。 她是真的没想过,殷礼能把府中内务拱手奉上。 甚至在她拒绝后还如此为她树立地位。 这是干嘛,上交小金库吗?她对他们的夫妻关系定义仅仅是友好同盟,迫于无奈的政治联姻,以后各玩各的就好,她是真的没想当这个贤内助。 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之间甚至有了心动的感觉,帅! 当冷静下来后,蒋夏夏仔细思考了一番,想象了一下和殷礼牵手拥抱等等场景,依然不能接受。 唉,注孤生的命还是不挣扎了。 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殷礼,从她嫁过来之后的种种表现上来看,无论是狗血的“礼夏园”,还是今日的霸总作风,都能看出来,此人是真的想要用心经营这一段姻缘,甚至可以为此放下他王爷的颜面。 若是接受,也许再过个几年,她们就是京城富豪圈子里出了名的模范夫妻。 不接受,对不起人家的一片真心。 然而,接受就是对不起自己。 蒋夏夏突然怂了,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她下意识选择了逃避。打发走了所有人之后,她期期艾艾的拉住了春草的衣角:“听说我嫁妆挺多的?” 既然无法接受人家,吃着王府用着王府就觉得不好意思,蒋夏夏试图自力更生。 春草纠结了一番:“这,看怎么比了。若说跟那平民百姓比,小姐您的嫁妆十分丰厚;可放在王妃这个身份上,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蒋夏夏忧心忡忡:“够养活我们俩个吗?”她带来的其他人毕竟也是为王府服务,领王府的月前无可厚非,但是春草就不大一样了。 “若是没有那些迎来送往,那肯定不成问题。” “明日我们出去转转,看看我名下的产业可好?”前世参加婚礼也是一笔大支出,地位越高花的越多,她身为四品官女儿时大概不用拿多少,如今可是王妃。 还是皇上唯一亲弟弟的王妃。 蒋夏夏觉得脑仁疼。正经的年节礼府里肯定自有章程,可像是她要到场的场合,诸如洗三之类的,总不能舔着脸跟管家要吧? 经济独立才有话语权! 第二日,蒋夏夏一大早上就带着春草出了门,开始大老板巡视分公司之旅。 她做完带着春草连夜整理了田产店铺单子,仔细的规划了今日路线,力求花费最少的时间最多的店铺!等之后再找机会看看京郊的庄子。 当时整理完,春草还叹了口气:“一般和您同地位的女子,嫁妆单子都不是几个时辰就能理清的,也是苦了小姐了。” 蒋夏夏摸着那厚厚一叠地契陷入沉思,这可能就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想吧。她是真的想不到这些特权阶级到底多有钱。 春草还在旁边补刀:“听说萧山王妃的一个簪子就要上千两。” “……你别说了,我脑仁疼。” 虽然有春草一直在一旁打击她的自信,蒋夏夏依然趾高气昂的出了门。她就是小市民一个,能在京城有这么多地产已经要高兴到天上去了。 天空就是她梦想的极限! 兴致盎然的蒋夏夏完全没有意识到,今日身后跟了一个不一样的小尾巴。 成王如今尚在休假,面对着小王妃又不知道如何亲近,正巧看见蒋夏夏一身利落短褂的要出门,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 等他自己察觉到所作所为不怎么君子之时,回去很是不甘心,就这么出现在蒋夏夏面前又实在突兀,只好将错就错跟下去。 他不断给自己洗脑:“本王不是无赖,本王只是护卫王妃安全。” 蒋夏夏兴奋的按着账册上的地名走,亏得春草跟在身旁,才在复杂的街巷中,寻找到那不起眼的一个小小小小店。 江洋街珠宝铺。 起名很随意,因为坐落在江洋街这个听着就有大盗出没的地方,就这么随便的命了名。门面也很随意,很多年没上过漆的大门要开不开的,风一吹还晃悠一下,显示出自己要死不活的风姿。 蒋夏夏拿出帕子,隔着帕子小心翼翼推开了那扇看着比她还大的门,一脸冷漠的走了进去。 店内,也是萧条的让她一点都不失望呢! 昏暗的光线下,原本应该光芒闪耀的宝石金玉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土,哪怕是艳丽非凡的红色也变得灰突突毫不起眼。 和那灰突突的店员一个样。 蒋夏夏拿起一跟簪子,掂量了一下,分量倒是很实诚,就是这样式,实在不敢恭维。她自己的嫁妆都是时新的款,和这店里的一对比,谁比较土立竿见影。 蒋夏夏觉得,能让她一个现代人看出古代首饰的流行风尚来,那这店里的设计可能得百年前。 “咳咳,成王妃在此,掌柜的还不赶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