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微笑道:“谢郎官过誉了,天色不早,莫要耽搁二位郎官上朝的时辰了。”
谢念孝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说:“那某就先谢过小娘子大恩,改日再来叨扰。”说着便笑嘻嘻的往门外迈去。
落后一步的沈修远从腰间掏出块碎银子放在柜台上,沉声道:“小娘子蕙质兰心,这是手工费。”说完对文茵点了点头,便也匆匆出了门。
二人在朱雀大街上并肩向内城走着,忽的听谢念孝噗嗤一声,沈修远不解的看他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小娘子蕙质兰心我是笑我们沈少卿终于长大了,懂得君子慕艾了。”沈修远:“……”
万记裁缝铺里,文茵与万娘子接着洽谈刚才的事宜,万娘子说道:“茵娘,我这儿呢,针线娘子确实不缺了,不过以你的资质,做个小工,未免也太浪费。不如,你跟着我学学这些个花样子,做做缝补和裁衣,你看如何?”
文茵一听,这不是正中下怀吗!自己学的就是服装设计,这样能直接接触到设计、定版,可是要省了好些功夫!想罢她便道:“那小女就谢过娘子了!日后还请娘子与诸位前辈们多多指教才好。”里里外外的人都笑着点了点头。
裁缝店关门的时辰早,不到申时便闭店谢客了。文茵告辞众人后独自往家走去,此时日头偏西,天际边的晚霞艳红如火,烧的那云朵也灿烂起来。
文茵边走边想着今天学习的诸多事宜,不免感叹,原以为这古代的女子,人人都会一手针线活儿,大户人家也都养着许多针线娘子,裁缝铺怕是人烟稀少门可罗雀,没想到还是如此忙碌。先不说那不会针线的光棍男子来裁衣做鞋,便是许多娘子婆婆也来定些样子,裁裁衣裳的。
出了城都往清塘镇走时,偶然看到一处小径,尽头是一方水潭。岸边杨柳依依,在晚霞的照耀下金绦垂丝,十分秀美。文茵想着,时候还早,不如在此处采风,也好想些附和这个时代的图样。这水潭宽约两丈,清澈见底,偶见几尾小鱼在水底快活的游来游去。文茵铺开宣纸,将刚刚试墨的毛笔在舌尖舔了舔,就画起这戏鱼图来。
正专心致志,忽然旁边凑过来一个人,那男子穿着身粗布衣裳,歪戴着顶帽子,三角眼露出垂涎的光彩,戏谑道:“哪家的小娘子,竟是如此俊俏,自己在此处闲坐,不害怕吗?”
文茵眉头微皱,想着这是来者不善!忙拾起纸笔欲要离去,谁知那男子竟轻狂的挡住她去路,眼神也不安分起来,往她的胸口直瞟,“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啊,来来来,哥哥好好陪陪你”
文茵面色不改,右手却探入荷包,攥紧了内里的几根粗针,只待他伸手过来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文茵一脚踢在那流氓的裤裆之处,蹬的那人“哇啊!”一声,再抽出粗针狠狠扎了那只贼手两下,然后转身就跑,嘴里大喊着:“救命啊!非礼啊!”
“你这臭娘们!”文茵细弱力小,那男子竟然挣扎着又爬了起来,凶猛的追上文茵,一手扯住她的发髻,一手便要伸手扯她的襦裙,“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此时二人距离拉近,文茵紧闭双眼,使出全身力气,再次向那狂徒的裆处踢去!自古以来女人打架,抓蹬挠咬,也不管那些正不正直的套路,这一下正中要害,那男子疼的弓起了身子,文茵赶忙扭动想要摆脱他的制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