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说到去傅府应约的事,谢念孝道:“鸾娘也给某下了帖子,端午前那日玩的实在不痛快,这回可得补上了。”文茵看着他期待的样子很是想笑,忍了又忍方才压下去。
小坐片刻后,二人告辞,沈修远解下腰间令牌递来道:“往后再有这样的事,直接差人拿了牌子来找我。”
文茵一愣,那二人已是走远了。
这几日也不知怎的,明明已经入了秋,京城反而比那酷暑之时还要闷热,清早起来凉席都被汗浸出来个隐约的人形。
赴宴那天,文茵醒来燥的心烦意乱,只得饮了口已经冷透的茶饮子镇镇,这时听得文秀在外面问道:“娘子可是醒了?奴婢放了洗澡水,娘子快来冲洗一把吧。”
赵氏正坐在小院里择菜,看着精神委顿的文茵心疼的要命,道:“茵娘可是热坏了?娘回头去给我儿淘个玉石簟子吧,这么熬着夜里怕是也睡不好。”
文茵摆手道:“娘,那玉簟子哪里是咱们用的起的,反正也入秋了,撑过这几天就凉快了。”
文秀担心的瞧着文茵说道:“昨夜里听得娘子出来消散了好几回,怕是一宿都没睡好。往后睡时婢子给娘子打扇子吧,也能安稳些。”
文茵失笑道:“哪里就那样娇气了,你白天也有好多事要忙,夜里自去休息就是了。”
文茵去净房冲了个澡,只觉得浑身通泰,燥热憋闷也缓和了许多。简单用了点清粥小菜,便又去了前厅忙碌。
过了半晌,文茵看了看日头,便换上了豆绿色的纱袍,下着用烟霞布新制的褶裥裙,挑了把绣了戏鱼图的团扇准备赴约去了。
门口陈二郎套好了车,赵氏便对文茵道:“今儿日头大,道儿也远,教陈二郎送你,免得晒坏了。”这车也是后来购置的,平日里多是进货用,车厢宽大,也能坐人。
文茵忙应了,马车稳稳得前行着出了朱雀坊。只见路上的行人都被晒得苦不堪言,柳荫下卧了几只大黄狗,瞧着也都无精打采的。
行至半路,文茵觉得忽悠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厢便直直向后倒了过去!文茵赶忙护住后脑,抓住辕子,只听得一声闷响,车厢颠了一下,便没动静了。
这一变故给文茵吓了一大跳,陈二郎忙将她扶出,还好人没事。文茵查看了下,原来是车辙那里松懈了,轿厢倒是没有摔坏。
陈二郎道:“掌柜的去旁边茶楼里坐坐吧,不然白站在这日头下挨晒。这车辙得修一会子呢。”
文茵无法,只得点了壶凉茶打发时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雅间里传出,“月娘,你怎的不跟我说那裁缝是有大理寺的人撑腰的,害得我差点吃挂落。”
文茵心里一动,这不是前几天过来生事的贾二的声音吗?怎的背后还是有人指使?
跟着一道女声说:“大理寺的人???莫不是沈少卿吧?”
“正是他,还有那个同为少卿的谢少卿。”
“砰!”只听得屋里一道拍桌子的响声,那女声怒道:“好个狐媚子!那日里缠着沈少卿说话不算,这会子还抱上大腿了,真是无耻至极!”
文茵心中疑虑,却也不好查看,只能将凳子往后移了几寸接着听里头的动静。
只听贾二问道:“月娘,那小裁缝怎么你了你这般厌恶她?”
“哼,那日我们打马球惊了马,沈少卿出手相救。我本想与他道谢,可那狐狸精就一直缠着沈少卿装柔弱,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