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月娘看着沈修远本来温和欣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淡漠疏离,心里疼的跟针扎似的。她今日饮了不少酒,面色酡红,借着酒劲上前一步问道:“沈郎,你为何中意那粗鄙的裁缝?”
沈修远心里不喜,面上淡淡道:“此乃某之私事。孤男寡女于女郎清誉有碍,请回吧。”
月娘心中凄苦,不甘心道:“明明我我比她好百倍千倍为什么沈郎”
沈修远看着面前女子朦胧的泪眼,不知不觉得与在庄子上爬床的婢子重合,只觉得气闷,道:“她在某心里就是顶好的那个。”
月娘死死的咬着下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解了身上的披风,一边凑近道:“沈郎,我不要什么贞洁,也不要什么清誉了,我只是想要你”
沈修远双眉紧皱,心中对这投怀送抱的女子厌恶至极,闪到一旁道:“女郎吃醉了,差下人送你回府吧。”月娘借酒装疯,去了大衣裳,紧紧抱住沈修远的腰不放。
“我没醉!沈郎我钟情与你许久哪怕只有一次一次也好”月娘的脸埋在沈修远的背上,贪婪得嗅着他的味道,双手环得死死的。
沈修远心里只觉得烦躁,但对着个女郎,他也不好出手就在他想要打晕月娘再脱身时,几个小厮带着他的大衣裳寻过来了刚刚突然起了阵大风,他们怕主子穿着单薄再冻病了。一见着这架势,赶忙上前把猴在主子身上的月娘七手八脚的拽了下来。
月娘尚在哭喊,似是真吃醉了。沈修远淡淡道:“还请女郎自重自爱。”说着对小厮们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便合力把月娘架出了前院。
慈游苑的夫人娘子们尚在饮宴,见着几个小厮架着一个女郎往边上走,都是奇怪不已,又听得那女郎口中嘶喊着“沈郎沈郎”的,纷纷皱眉。程夫人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忙起身告辞。所幸沈母坐的远,不然少不得又是一场大乱。
不管怎么说,这程家月娘的名声是彻底坏了。正经的人家,谁敢要这样的媳妇?这还是未婚子,酒后失仪,还与旁的男子勾勾搭搭,若是结了亲那还得了?贵妇们皆是面露嫌恶,文茵看着那耍酒疯的月娘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惹出麻烦了,希望别牵扯到沈修远就好。
欢闹了半下午,各家都纷纷告辞,赵氏也携着文茵文秀同沈母告辞,文茵甜笑道:“老太太福寿安康,望春时喜得金孙,届时请务必要允小女来热闹一番。”
沈母听了,嘴角咧的高高的,笑道:“借小娘子吉言,到时候少不得又要劳累小娘子给我这大孙子再做几身小衣裳了!”
众人纷纷笑着附和,几人告辞。回程路上,赵氏笑道:“这也真是凑巧,明儿也是我儿的生辰呢。”
文茵有些不好意思道:“娘,儿都是大女郎家了,哪里还要像小孩子那样庆生嘛!”
赵氏捏捏她的小耳朵道:“你就是长到八十岁,在娘的面前也还是个小娃娃。”
文秀帮文茵拢了拢领子道:“明儿奴婢起早给娘子煮碗长寿面,其他也好好准备着,娘子等着吃就是了!”
文茵玩笑道:“那我可是等着吃了!要是不撑个肚儿圆岂不是对不住你这好手艺?”说着几人又是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