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沁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的凄厉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的悲壮。
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骂骂咧咧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一次处分。”
他从水车上取出半盆水正好3斤左右,放在牛前面。
出人意料的是,老牛没有喝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天长哞,似乎在呼唤什么。
不远的沙堆背后跑来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爱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小牛也舔舔老牛的眼睛,静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
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寂静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
想着这个母爱的故事,看看眼前长长的取水车队,陈允诗心潮澎拜,想起曾经在书上读到的一句话:“假如地球上只剩下一滴水,那就是我的眼泪。”
记得盘旋组曾有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在取水回家的路上,从悬崖上摔下,再也没有回来。
女主人从悲痛中走出来,接下了取水的重任。日复一日,她柔软的身体越发感到力不从心。有一天,女主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院子里时,一不留神,被门槛绊倒在地,好不容易取回来的水洒了一地。还未等她缓过神来,早已干渴难耐的牲口拱翻栅栏,冲出来争相舔食地上的水。那一瞬间,女主人彻底崩溃了,等到晚上老人和孩子睡着后,她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
陈允诗看了看黄中带青的群山,山峦无尽,早春的风似是回暖,却是伤寒更多一些。
回到家里,发现煤油灯已经点燃。
陈允诗问妹妹:“怎么,还没发电?”
陈丽梅答:“听孙大伯说,柴油机坏了,可能暂时修不好!”
陈允诗愕然道:“哦,这样啊?”
妹妹叽叽喳喳:“孙大伯说,可能是过年那段时间,柴油机超负荷运转,累坏了!又要回到煤油灯时代啰!”
听到这里,陈允诗忽然下定决心,过两天给戴忠诚回信,让他不要来!
这里又缺水、又缺电,还不通路,城市少年戴忠诚怎么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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