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气得脸都扭曲了,劈手夺过墙上供奉的宝刀就往有财头上砍去!
有财一个骨碌躲到桌子底下,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救命啊!杀人了!侯府的姨娘杀人灭口了!”
“住口!”
“住手!”
魏承平和温氏同时怒斥道,几个嬷嬷立刻上前,将有财和赵姨娘都堵住嘴绑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
一直观望的魏兰芝低声请教着母亲,温氏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温氏命人去取了几锭银子,又叫人牵来几只恶狗,全部放在有财面前。
“你若是说真话,就拿银子走人。你若是说假话,我就纵狗咬死你。左右你不过贱命一条,官府真要查问起来,就让这几个畜生给你偿命就是了。”
温氏指着那几条恶狗,冷冷道。
有财原本对那几锭银子眼馋得紧,此刻听了温氏的话,不由得一阵后脊发凉。
等到嬷嬷将有财嘴里的布条拽出来,他便立刻开口:“回夫人的话,我说真话,说真话,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
“那我问你,此事你可有什么确凿的物证?”温氏直接问到关键处。
人证永远可以造假,但物证不会。
有财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点点头。
“有的,来福他姨平时是个死抠,所有的钱财出入,人情往来都会详细地记在本子上,夫人派人一搜便知。”
有财说的言之凿凿,温氏也就派人偷偷去搜了。
果然看见那账本上清楚地记着本月三号,给了来福八颗媚药。
而当初在魏梅沁房间里搜出来的媚药,正有七颗。少了的那一颗,正用在太子身上。
“父亲,母亲,求你们治我的罪。”
在这个节骨眼上,魏梅沁忽然膝行上前,对着父母行了三个大礼。
这话说得蹊跷,魏承平不得不追问一句。
“此事真是你做的?”
“父亲还是不要问了,所有惩罚,我愿意一力承担。”魏梅沁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声音几度哽咽。
这哪里是认罪,这分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应亡在心里嘲讽魏梅沁真会演,抬头就瞥见温氏也是一脸冷意。
“咱们平阳侯府是高门大户,是非曲直,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奉公守法,必定不会冤枉了去。若是作奸犯科,也绝不容她!”
温氏懒懒地摸着手上的暖玉镯子,看似闲散随意,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狠狠敲打魏梅沁。
魏梅沁一咬牙,将事情和盘托出。
“这账本上写的分明,却也只能证明东西是来福送来的。可现在来福和有财各执一词,一个说是送给魏应亡的,一个说是把东西给了我。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个在说谎。”
魏梅沁说到这,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仰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凄楚。
“若是因为这件事将应亡姐姐逼上了绝路,我就算活着,也永远心神难安。所以,还请父亲母亲责罚我吧,所有罪过我愿意一人承担!”
魏梅沁的话刚落,魏应亡已经冷笑着鼓起掌来。
“梅沁妹妹要真是为我好,刚才怎么不直接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