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往事,陈守德心有感慨:“方将军带着夫人奔赴丹阳时老王爷带着我去送行,那时候方将军说若是老天怜他给他个一男半女的,将来便与老王爷攀亲,男娃便拜王爷为父,女娃便攀了小世子,结成姻亲。”
“一年后,丹阳传来方夫人难产身亡,但是带口信的人却没闹明白生的到底是男是女。再后来战事四起,音讯皆断,好容易接到一封信都是军情急报。”
湛流云顿了顿:“待太子大婚之后,你便去问一问一桐,他要怎么样的女子,若是有了喜欢的,我身为长兄,自然要为他筹谋。”
陈守德:“也好,若是没有喜欢的,趁着太子大婚到过年还有二十来天,我找人帮他牵牵线,相看相看。”
那被商量了即将“被”相看的方一桐,此时正在竹已冷香,春姑在一旁略显局促:“公子,有何吩咐只管差人叫我去府里,何必如此破费?”
“叫你来,就是让你吃顿好的。”方一桐将竹叶青给春姑满上,“我还让人另包了一些,一会儿带回去给春师父尝尝。”
“哪有吃了还兜着走的?”春姑倒也不客气了,端起杯子,“春姑敬公子。”
一仰脖子,喝尽了。
“慢些喝。”
方一桐将包厢门打了开来,不远处,两名箭袖束腰的人突然抬头看天花板,边默默地退到了过道对面的墙根。
方一桐冷笑一声,你们这点跟踪术还不如我描写的来得像样。
窗门房间门洞开,反倒让想听墙根的人无处遁形。
“你说查到南宫烁的秘辛是指什么事?”她大约是知道南宫烁的性格转折原因的。
春哥压低声音汇报:“其实这件事情很难查到,我们也是盯住了东宫才查到了一些线索。”
“东宫?”
“是的。”春姑道,“太子殿下似乎也很对那段前尘往事非常感兴趣,秘密拍了好几拨人在调查此事。”
“可有探听到是什么事情?”
春姑四下看看最远的人也在对面墙根。
“听说瑞王殿下并非贤妃亲生。”
这件事情方一桐自然早已清楚。
按照剧情来,应该是五年前的一个下午,阳光明媚的。少年南宫烁随意散散步,却不经意间听到两个老嬷嬷无事生非聊天。从而得知自己的生母是一名洗脚婢,身份卑微如泥土,不过是皇帝有一回喝醉了把正在给他洗脚的南宫烁的亲妈拉上床临幸了一回,然后就有了南宫烁。
皇帝子嗣单薄,不忍抛弃四皇子,却又嫌弃洗脚婢身份低下,于是便将有孕在身的洗脚婢送出宫去,在相国寺养胎。
那时候因为三皇子身子总不见好,贤妃便带着刚刚周岁的三皇子也住到了相国寺祈福。
于是,南宫烁刚出生便顺理成章被送进贤妃手中,对外便称贤妃在圣地生下了第二个儿子。
但是,就算此事东窗事发,左不过是低位妃嫔失去孩子抚养权,而高位嫔妃将别人的孩子养大了的戏码,在后宫中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是,为了此事,他可以与皇帝有些隔阂,与贤妃也不甚亲近,但不至于变得这么阴骘乖张、无法无天。
所以这其中必有缘由。
春姑又道:“有消息说瑞王的生母乃是死于贤妃之手,所以瑞王得知之后再不曾踏进中翠宫一步。”
这……也太狗血了吧?
方一桐想了想自己给南宫烁生母安排的命运,好像就是单纯地产后血崩。
春姑顿了一下,又开口:“还有件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说。”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赶紧说。”
“还有一则消息,不过是民间暗地里流传,说瑞王的生母其实不是洗脚婢,是另有其人,而且……”春姑凑近方一桐耳畔,低声言语了几句。
“放P。”方一桐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让帝国公主来刺杀皇帝了,还刺杀不成一起滚床单,滚出个南宫烁来。什么狗逻辑。
“无稽之谈不必理会。”方一桐又嘱咐了一些调查事项。
不多久,春姑离开竹已,随即,有人进了瑞王府汇报。
“你听见了?真的是要相看媳妇儿?”南宫烁的面色不是很好。
家将也不明白自己进来时人似乎还有点高兴的,怎么瞬间就变脸了?
“方一桐作何答对?”
家将回忆了一下:“当时桐公子没在。”
“方一桐没在,你盯个什么劲。”南宫烁复又拿起书,懒洋洋靠着,“去吧,找方一桐,看看他在做什么。”
家将:“……”说好的盯着小王爷呢。
就在东宫一派喜气洋洋,披红挂绿的时候,南宫敏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