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宣帝为爱妻庆祝生辰,微服出宫,去玩她最爱的项目,泛舟湖上,许多大臣和自家嫡子也在场,未来驸马自然也在其中。
顺便让女儿见见她未来夫婿长什么样子。
准驸马姓夏,名青云,朝中太守次子,是个不得宠的庶子,因为一次去太院听学的机会,宫里最小的皇子一眼瞥见了他,直夸肤白如玉,唇红齿白像个姑娘家,动不动要同他亲近。
夏青云还以为他有什么想法呢,害怕的缩在自个位置上,谁知他转过身道:“本殿下的皇姐静和长公主你可知道?”
夏青云摇摇头。
“那丫头名声那么大,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她的。”小皇子笑了笑,拍拍夏青云的肩膀:“小兄弟,你熬出头的日子快要来了,我皇姐就好你这口。”
“......”
夏青云权当他说笑,没理会,结果没过几日,朝中内侍卫突然来府中到访,将他好一番打量,并让随从画了他的画像。
直到今日他才突闻自己要成为驸马的噩耗。
为什么说是噩耗,倒不是听了公主的名声,而是.....因为他是个纤纤弱质的姑娘。
当年母亲心比天高,与各路通房丫鬟斗智斗勇,最终成了父亲的小妾,可却没能斗过当家主母,随意栽赃她做了件鸡鸣狗盗之事,父亲十分听主母的话,因此深信不疑,将她冷落在后宅不闻不问。
母亲不甘心,又拼了命的和父亲同床几次,夏家男丁颇少,想着只要生下个儿子她的地位便会立马与从前不一样。
偏偏老天爷跟她作对似的,生了个女娃,还好当时主母厌恶她,伺候的人并不多,给她接生的稳婆也是同乡,于是塞了不少钱让稳婆对外说她生的是个儿子。
主母听了,定是不能容下她,请来大夫编造夏青云从娘胎里带来病气,要静养才行,自作主张的将他们“母子”二人送回了老家,每月给点钱够吃穿就打发了。
父亲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她是个女子,要不是家中嫡长子只顾着整日吃喝玩乐,不爱读书,科考屡屡落榜,父亲这才把她们母子从老家接回来,将厚望寄托在她身上。
柳氏与女儿坐在同一艘画舸上,趁老爷不在,抬手整理她的白色长袍,并嘱咐道:“小小,一会见了公主嘴要甜一点,不要结巴。”
小小是她的乳名,母亲为了掩藏女子身份,才为她取了个男人名字,夏青云看着母亲不再细软的手指,闷声道:“娘亲,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被发现了可是欺君之罪呀。”
柳氏叹道:“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她非你不可......”
她顿了顿,道:“母亲再想办法,你一会千万不要紧张知道吗。”
“知道了...”
这时,有位公公来了,传话道:“夏公子,公主殿下有请。”
“我、我这就来。”
公公道:“那奴才在外面等您。”
说完,便出去了。
柳氏扶额,无奈道:“还没见面呢,你就结巴了。”
“我、我尽量。”夏青云磕磕绊绊道。
“......”
柳氏:我造的孽,听天由命吧!
公主所在的画舸除了皇帝的那艘,是最豪华的,内饰精致奢华,魏芝姿态优雅的喝着热茶,等待未来驸马的到来。
画像上是挺好看的,长得也像个女子,不知道真人如何,要是没画上好看,她回去就找父皇退货,魏芝在心里想道。
“殿下,夏公子来了。”公公道。
“嗯,传。”
夏青云迈着沉重的步伐进来,全程低着头,尽量有平和的语气行礼,但语调还是有几分颤抖:“小生夏青云参加殿下。”
“抬头。” 魏芝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冷冰冰的,听上去威仪凛然。
闻言,夏青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旋即目光一滞,长公主殿下也太、太美了吧。
她一身青色宫衣斜靠在软塌上,手半握成拳撑着脑袋,玉带绕臂,青丝垂肩,本是倾城容貌加上略施粉黛如仙女落入凡尘,美得不敢直视。
夏青云觉得戏文里讲的那些美女都不及眼前这位公主美。
魏芝同时也在仔细打量她的容貌,长得倒像皇弟夸的那般漂亮,脸盘白嫩的不像个男人,水汪汪的眼睛纯真无邪,让人看了就想捏她两下。
还不错,她挺满意,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啊。
魏芝眼里闪过一丝可惜,往她面前丢下一张宣纸,冷冷道:“你我下月初一成婚,婚后你会搬入公主府,但是你不能跟本宫同房睡,如果你起了色心,本宫便手起刀落,阉了你。”
她指着地上的宣纸,道:“上面写了婚后你该遵守的规则,回去好好看看,最好记在脑子里。”
“......”
夏青云怎么都没想到,她还一声未坑呢,就直接被公主殿下选为驸马了,犹如晴天霹雳,半天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