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一夜未眠,时刻担心小姐会暴露了身份,听到驸马要见她,顿时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一刻不敢耽误的赶往新房。
众婢女见到来人后,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姿色在美女成群的公主府中顶多算清秀。
羽儿到了,夏青云当即松了口气,展开双臂让其换衣服。
“昨晚还好吗?”羽儿压低声音问。
“嗯,我没事。”夏青云悄声回答。
羽儿舒心笑道:“那便好。”
夏青云也笑了笑。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光天化日之下,眉来眼去,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
说没有一腿,婢女们都不信!
魏芝身边的冬凌正要发作,好暗示那个不知羞耻的羽儿,却被魏芝挥手阻止,不耐烦提高声量道:“你们都出去,本宫有话要同驸马讲。”
冬凌在心里偷笑,公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众婢女退下,屋内恢复了安静。
魏芝淡粉色华衣裹身,宽大裙幅轻曳于地,步态雍容华贵,她站在塌前,道:“你过来。”
夏青云依言过去,话未说出口,右手就被公主握住,下一刻,她取下发髻间的金钗划破了她的指尖。
“你......”夏青云疼的“嘶”了一声,委屈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魏芝没说话,捏着夏青云的食指挤出几滴血落在白布上,才冷淡看着她道:“你说做什么,本宫万金之躯,凤体岂可随意损伤。”
“哦...”夏青云抽回手,把食指放进嘴里吮了吮。
魏芝看见这一幕,嫌弃的皱了皱眉:“不会用手帕吗,男人就是粗糙。”
“......”
外面穿来了脚步声,随后听见了嬷嬷的声音:“殿下,新婚第一天应去婆家敬茶。”
“知道了。”她道。
夏青云虽是入赘,魏芝贵为公主,可自古以来的规矩不可忽视。
太守府和公主府距离不是很远,大概隔了两条街,魏芝坐在轿子里眼皮愈发沉重,昨日折腾了一天,这会儿困的不行。
她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想着要不打个瞌睡,眼前偏有个男人,夏青云倒清醒的很,坐在对面屁股三扭四扭,时不时地撩开轿帘朝外头张望。
不能睡,就冲夏青云今天早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看,鬼知道这人当时想什么呢。
现在只剩两个人独处,万一夏青云起了什么邪念怎么办,堂堂公主总不能因为丈夫的亲近喊救命吧。
魏芝强行把睡意压了下去。
没多会儿,太尉府到了,夏家上下早在门口等候,见凤轿来了,夏太守领着夫人上前行礼道:“臣参见殿下,给殿下请安。”
冬凌在轿前伸手准备搀扶公主下轿,谁知没牵到公主的玉手,驸马先冲了出来,直奔太守身后的柳氏,小脸笑开:“娘亲!”
柳氏:“!!!”
“没规矩!”夏太守喝斥道:“你怎么能在公主前面下轿!”
“我、我太想娘亲了,对不起,爹爹......”
人家叫爹,都是一个字,就她是叠音,兴许年纪小,喊出来的声音又软又细,听的人心尖发软。
张氏之前听说公主要选驸马时,曾去打听过她的喜好,得知公主喜欢断袖之癖必须是下面的那种类型的男人,张氏私下偷偷嘱咐儿子装的像一点儿,希望能在泛湖之日给公主留个好印象。
她那不争气的儿子长得五大三粗,怎么装都装不出来那种柔弱感。
再看夏青云,个头不高,骨骼瘦小,一张脸蛋嫩的跟剥了皮鸡蛋似的,有时夏太守会教导她两句,语气偶尔会稍微重了点,但她一撅嘴,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就放柔了嗓门。
张氏快气死了,更想不通公主的特殊癖好竟能使一个庶子一步登天。
柳氏不敢吭声,暗暗掐了一下女儿的胳膊,见她没做出任何反应,又拍了拍她的腰,低声教她“快跪下给公主道歉,说自个成亲第一天太兴奋了,一时得意忘形,求公主赎罪。”
夏青云极其听母亲的话,当场扑通跪下,态度真诚而恳切的将母亲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魏芝这才下轿,冷冷看了她一眼,气不打一处来,道:“起来,别丢人现眼。”
柳氏望着女儿卑躬屈膝的样子,掩袖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