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至几乎所有大臣皆发声求情,王允依然没有松口,蔡邕也被拖出府外。
“愿受刺面削足之刑以修史!吾自幼阅经书,家中有万卷藏书,我大汉四百年风雨皆存吾腹。只求修完此书,以正国史,更使后人洞鉴古今啊!。”
蔡邕被拖拽中已然不顾形礼,于夜色中嘶喊,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入黑暗。劝说无果的大臣也接连沉默了下来,一个个摇头叹息,气氛十分压抑。
等消息传到刘璋这时,已经是第二日一些大臣联名上书圣上。这事由此闹的整个长安沸沸扬扬,乃至他正在槐市买书都能听见士子在谈论此事了。
现在群臣们除了如何劝王允赦免董卓旧部这个任务外,多了一个如何劝王允赦免大儒蔡邕。
“这王允是得了失心疯。”刘璋边拿起一卷竹简边悄声做了一个短暂的评价。
“小叔父,什么是失心疯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在旁边问道。
刘璋看着眼前这个主,心里一阵无语,他正是刘范之子:刘牧。董卓身死后刘范怕时局动荡把他锁在家中,后来送二弟走时怕他不懂事也没带。
听闻二叔刘诞失踪,刘牧哭的异常难受,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也就不哭了。
直到昨日葬礼刘牧受限于场地没闹腾,但眼泪也没掉几滴。回去刘范质问他,他平静的说:“因为爹你表情太假了,二叔肯定没死,而是去干什么不能公开的事情去了。”
刘范一面佩服着儿子的心智,一面把他重新锁在了家里。
可今日刘牧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偷偷跑了出来。在东市西市玩了一会不敢回家便跑到了槐市,想着买本书回家就好解释多了。正巧看到了这位小叔父,便要他给自己打掩护。
刘璋虽一直在劝大哥不要把孩子管那么严,可让自己给他打庇护想都别想,于是这两个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拖到现在。
不过刘牧也没忘了买书,指着一卷竹简问道:“叔父,这本书咋样?”
刘璋看了一眼道:“那书都是些神神叨叨完全没用,看了还耽误人的东西,挑本其他的吧。”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谶纬之道的确杂者颇多,但其内亦有天文历法之道,君一口咬定完全无用未免太过武断吧?”
刘璋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柳眉皓齿的少女昂着玉颈和他对视,眼神中微有不满之色。其后跟着些其他贵家小姐和家仆,想必是出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