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程裴空手而归,程裴妈也只是一撇,“回来了?”她现在要照顾女儿的孩子,对这个儿子已经是操了太多心,没有好感,要是叶微那丫头做她儿媳就好了。唉,她也只能想想,儿子连号码都不愿给叶微,是对她不喜了。 程裴没做声,上了楼会自己屋子去了。 程裴妈一口恶气没发泄,被儿子的淡漠惹的气愤不已,叉腰就命令道,“给我下来,待会你姨妈从温州过来玩,给我出来招待!”程裴妈妈一甩洗的衣物,给他洗衣服他懂的报答吗,何时让她省心啊! 程裴已经对他老妈习以为常,侧了个身继续躺床上,睁眼就见床头上摆放的灰旧小熊,灰旧只因年岁久远,小熊还是精神十足坐躺着,永不会闭的眼睛似在嘲笑它的主人。程裴眉头一皱,跟那麻烦精一样,时时带着笑意对他,大手一挥压住小熊,整个脸也埋在小熊肚子上深吸一口气,说叶微执拗过去,他何尝不是,她得来的礼品他哪一样不保护的很好,就说这小熊是随身携带,哪怕回来一两天也是带回来。这次回来也是想见见她,当知道她在上海忍着不见他,他心就揪着了,他不值得她如此做,他只是个大学生毕业,而她是研究生毕业,他们差距太大,她为何还能如旧。 叶微回到上海,第二天去办公室带了些家里的特产,尤其是给张雅诗一大包,也算是她对她特别的照顾,当何雅面露鄙色说‘势利眼’,叶微没做何答复,只是笑着接受。这周过的很快,没了周一很快便到周末,叶微照旧去培训班教课,隔了一周之久后,她忽然很想念那个清爽的林菊,也因她时常在叶微耳前说自己讨厌大家族的关系,否则叶微会对她抵触也说不定。 林菊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缠着叶微说长道短,也是捎带提到她的一个姐姐要打算结婚的事,她本是打算周末回家的,可听说事情不太顺利就打消了念头,虽然想念亲姐姐可还是不愿回家,叶微浅笑不语,她已经和叶宏划清关系,这事别提最好。 “为什么不愿回去,你亲姐姐都从法国回来,好不容易见一面的。” 林菊摇头笑道,“不急,姐姐说学业修的差不多,打算在国内发展。”林菊又恍然乐道,“我听说我哥哥快要从美国回来了,到时给你介绍呗。”林菊自从上次说了后就一直提着,叶微点她的额头没答她,在她面前她不想表露她对林家的厌恶。如今是暑假,林菊呆在学校还是耐得住寂寞,她对林家到底有多怨恨才不肯回家,一年最多也就一次而已。 虽是过了日语考试,但来培训的人还是很多,毕竟还有一次十二月份考试。上班和培训班兼职,日子似乎也归为宁静。要说日子有所变化的便是在集市上买来的挂坠,便宜就是没好货,里面的字迹已开始模糊,最后里面的蜡烛索性断了,那四字已支离破碎,叶微本想狠狠扔了,不吉利的东西眼不见为净,可终究舍不得,最后便和两枚金牌放在一个木制盒子里,至于木盒放在抽屉还是桌的角落叶微也犹豫过,两枚金牌只是那次公司组织去黄山旅游时,她在山腰处买来的,她要求买主刻上她和程裴的名字及生辰,背面刻着黄山有名的迎客松一景。那时拿着金牌留作纪念,心想没有他陪也当有他陪一样,聊表慰藉,只是心里是怅然有所失的,自演自唱的孤苦爱情,还能苦中作乐实属不易。 两个东西都是自作主张,金牌还是金光闪闪,挂坠却已先破碎,叶微不去想那代表什么意味。盖上盒盖,不去见,一眼已心疼良久。借着宁静的黄昏,叶微仰躺在藤椅上,拿起《荆棘鸟》看了一页已是最大极限,盖在脸上想午休片刻。唯有承恩,微有程裴的恩情便足以……是不是很可笑,书下一行清泪赫然流出,那被咬着的唇已是颤抖不已,在宁静的环境中,谁又真能做到心灵平静。 宁静也就片刻,不一会儿电话打来,是张雅诗邀请她去吃饭K歌,经理的要求怎能不应,与其一个人独自伤感还不如任由心放飞,或许就好了,叶微嘴角浅笑二话不说答应了,唇上的压印似有似无。 一直想学个化妆,可想到对皮肤不好就懒得去学了,如今粉底口红等东西还静静待在一角没打开过,也是当时心血来潮买下的。拿干毛巾擦拭脸后,拍了点水就算完事。今天是去吃饭K歌,应该也不止她一人,还是不穿裙子出门了,叶微选了件纯白色宽腰T恤,七分的广袖流泻而下,整个人的气质也出尘了许多,带着飘逸之感,下着一件低腰修身牛仔,干净清纯,叶微看了几眼镜中的自己,满意一笑挎着包出了门。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被时间历练成熟,时不时还是会流露出浪漫天真的感觉。 叶微赶到地点时,他们都已经到达,而酒店上面就是KTV,直接省事了,叶微笑笑推门而进,肖鱼一眼看到她,开心的起身挥舞着手臂。叶微朝她浅浅一笑,待她走到他们中间,看到几人微愣的表情,叶微也不揭露,点点头就坐下,只是坐在了于伟强身边,不知是她们有意为之还是巧合,也就剩这么个位置。 叶微看看到场的人,原来都是本部门的,张雅诗叫来服务员,说开始上菜,服务员背着手微欠身礼貌笑说‘好’。 收到几人的视线,叶微抿唇一笑,“怎么了?”她是笑问大家,但眼睛是瞟向于伟强的,因他的视线最为强烈,叶微忽视不了。而叶微这一问将所有人视线落到于伟强身上,于伟强不语,只是高举酒杯一口干下,酒入喉呛得他心头肉微揪,他眉头不皱,旁若无人夹了筷子菜送入嘴中。和叶微同事一年多了,几乎每天都有新的一面展现给他,他已经越来越把持不住了,不见思念,见了纠痛。 原来健壮的后背佝偻,酒过三巡,脸也不争气的涨红透。叶微看向如此的于伟强,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张雅诗看到两人的情况,心下也猜的七七八八,不过叹口气,两人根本看不到发展的预兆,于伟强太过强势,叶微平静万分,水与火能相互融化,可融化后剩下的就是无形的空气,看不清将来。 何雅搂着肖鱼耍起了酒疯,肖鱼推开她后有被她黏住,最后也和何雅干着杯,吵吵嚷嚷说起胡话。“嘿嘿,何雅,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的心思,真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呵呵,全世界都知道也还是有人不知道。”叮,何雅碰撞酒杯,哈哈笑了很久。肖鱼身子踉跄根本站不稳,被何雅按下就趴桌上指着何雅奸笑,“你每次,嗝嗝,早餐你每次都是先给小主管是不是?嘿嘿。” 小胖因留红的事,心伤没有真正的好,也是万分沉默抿着杯沿陷入沉思,张雅诗与他干杯他也无动于衷,握着酒杯就快成为尊像。张雅诗感叹无语,只能和身边的叶微聊着知心话,但叶微能感觉张雅诗经理微醺,偶尔来一句高亢的叫喊,显然心情也有些糟糕。叶微倒是不由笑了,本是她想借由聚餐舒缓舒缓心情的,没想到她还不是最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