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歌闻声忙回身去扶:“你没事吧?”
沈梦渔心急道:“没事没事,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要走?”
江晚歌苦笑道:“祖父祖母似乎不大喜欢我,我想着还是不要给你添麻烦了。”
月色清美,洒在江晚歌的肩上,落在乌黑的发丝间,沈梦渔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也能从语气里听出来这小子的失落。
“我祖父祖母喜不喜欢你很重要吗?”
江晚歌垂着的头一震,只听沈梦渔轻轻道:“干嘛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你是你,祖父祖母是祖父祖母,人呢,还是要为自己而活,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否定自己。”
沈梦渔摇了摇头:“太不值了。”
“再说了,我祖父的脾气你不知道,他老人家不喜欢的人多了,他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还不喜欢多嘴的下人,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其实啊,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江晚歌轻笑一声,手上一用力想拉起沈梦渔,可是手里却只抓住了一片布料。
沈梦渔为了伪装自己睡下了,在沈夫人进门之前,胡乱把衣服脱了,中衣本就是松松垮垮的,被江晚歌一抓,一下子露出了一侧肩头。
沈梦渔惊呼:“你干什么!”
江晚歌一时懵在原地,黑灯瞎火,自己还把师妹的衣服给……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砰!”
江晚歌呆呆的立在门外,盯着关的严实的门板,长出一口气:“唉,师妹我错了,你别生气,说实话,这么黑我眼力又不如你,真真是什么都没看见呀。”
沈梦渔气呼呼的倒在床上,不想理他。
“大不了下次我让你看回来,行不行?”
沈梦渔翻了个身,嗡声嗡气:“不必。”
自己在于蓝村的山洞里早就看过了,还不止一点点。这么一想好像江晚歌比较吃亏?
江晚歌听屋里的人不在搭话,便走开了,可走了几步又好像忘了什么,退回来轻声说:“小梦渔,明天见。”
第二日。
四人兵分两路,薛崇文和蔚雪瑶一起去刘远风,吴丰年家。江晚歌和沈梦渔去赵金水,冯四以及王钏家。
几日下来沈府上下对沈梦渔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管家说什么都要陪着沈梦渔一起。
“哎,看来祖父还是很不放心我啊。”
沈梦渔斜眼道:“你胡说什么呢?”
江晚歌回头看了一眼管家警戒的脸,压低声音道:“我昨天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祖父嫌我招惹麻烦,不愿你与我亲近。”
沈梦渔耳根一红,眨巴眨巴眼睛:“我祖父的意思是要我少招惹是非,你……”
“呀,巧了,我就是那个是非。你说这可怎么办?”
沈梦渔:我还能怎么办?不把你拿下,我就要去挡刀了。
沈梦渔一板一眼道:“江晚歌,江师兄,你在我眼里可从来不是什么是非,以后莫要这样贬低自己,我听了很不舒服。”
江晚歌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管家从后面突然出现,也不知他是看不下去了,还是听到了哪句话,直接将自家小姐引向前方,介绍起来:“小姐,冯四家就在这前头,他祖上啊是屠夫出身……”
江晚歌看着一主一仆忽然笑了,沈家人都这么有趣吗?
“到他这一辈啊不知怎么想的,转行做起了药材生意,但是这做生意和杀猪宰羊哪能一样呢,这头一年呀,他这药材赔的是血本无归,左借右借又开始了第二年,一年又一年,若是年头不好,赔的最惨的一年更是颗粒无收,最好的一年是不赔本。”
管家正说着,三人站在一个红漆大门前站定,这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的正是“冯府”。
沈梦渔仰着头感叹道:“看起来不像啊?”
江晚歌嘴角一勾:“不是看起来,你进去就知道了,这冯家有赔本的买卖,过的是有多安逸。”说着抬手扣了两下门。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面带苦涩的小丫鬟开了门,只见她眼里全无沈梦渔和管家,一见江晚歌竟然展开了笑颜。
“公子……”
话音里还带着一丝娇羞,沈梦渔觉得这声音太过矫作,不自觉打断:“冯夫人在家吗?”
那小丫鬟见这女子不是昨日的蔚雪瑶,又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又娇怯的回答:“夫人在家,仙师请随我来。”
三人进到府内,沈梦渔这才算是开了眼,同样都是有钱,沈家明显是财气内敛,府内上下从沈老爷到地砖都是沉稳大气,基业深厚的模样。反观冯府可能只有财大气粗来形容了。
“这是……暴发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