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极大，生生让何霂愣了一分钟，随后反应过来，无力地靠上椅背，不咸不淡地赞道：“顾先生，你真乃神人也。”

“过奖。”车还在继续加速中，顾庭严又说了句让何霂眼睛瞪圆的话，“只是比你这个重生者考虑的稍稍多了一点而已。”

重生者！他竟然知道！

何霂看向顾庭严那副云淡风轻的侧颜，心里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了，这家伙不会不是人吧！

在一幢装饰典雅的郊区别墅里。

何霂接过顾庭严递过来的茶，说了声“谢谢”，压下内心的迫切，装作不急不慢地样子轻轻嘬了一口，顿时茶香满口。

顾庭严在何霂对面的沙发坐下，将手插进裤兜里，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何霂反问。

“我知道的啊。”顾庭严轻叹一声，透过明净的落地窗看向暗黑的天空，随意道，“我知道你是重生者，那个上古卷轴在你那儿。”

“你也是重生者！”何霂说，很笃定的陈述语气，只有重生者才能感受出对方是重生者。一开始在宴会上时，何霂就感觉到顾庭严不对劲了，但却没有做出准确的判断。

“没错。”顾庭严很大方地承认了。

“而且，恐怕你也有个很实用的东西！”

顾庭严点头一笑，抬手将自己无名指上的一枚普通的戒指摘了下来，朝何霂扬了扬，赞道：“不错！要试试看吗？”

这么大方？！

何霂愣住，怕他有诈，没有动作。

顾庭严眨眼，拉住了何霂垂在身侧的手，将戒指套上。

何霂只觉眼前一道强光袭来，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处在一个密室样的空间中了，而顾庭严就站在她的旁边。

何霂扫过一排排的武器军刀，枪，手雷，惊叹道：“这就是你戒指里的空间？”

顾庭严走到一排全摆放着手枪的架子旁，拿起一把小巧的手枪问道：“恩，比起你的呢？”

何霂苦笑，走到他的旁边，指尖触上那些具有杀伤性的武器说：“好太多了。这些武器都是你空间自带的吧？”

“当然不是。”

话音刚落，何霂的太阳穴处便多了支枪筒。

何霂心里一跳，肌肉绷紧，停下手中的动作，暗骂自己太大意了。

但下一秒，顾庭严低低地笑了，掺着些戏谑，说：“开个玩笑。”随着他的话，枪的压迫也解除了。

闻言，何霂才得以放松下来，勉强地笑道：“您可真爱开玩笑。”

顾庭严耸肩接受了何霂的评价，解释她的问题：“这些枪都是我从外面搞进来的，日积月累才有这么大规模，本来这个空间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原来还可以将外面的东西带进空间，这倒是一个很大的发现。何霂准备回去试试。

“最近我一直在密切关注何允的动向。”何霂说，试图将话题引到何允身上。

顾庭严停止摆弄枪的动作，转身靠在架子旁，接着何霂的话往下问“有什么特殊收获吗？”

何霂不确定道“一切正常。”

听后，顾庭严拿枪左右比划着，不经意道“其实在正常的表面下，她已经不是她了。”

顾庭严看似没有逻辑的话让何霂心里咯噔一下，重复道“什么？她不是她？！”

顾庭严将何霂情绪的波动看在眼里，又补上一句，“准确来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灵魂就已经不是这个时代的了，而是换成了一个无情冰冷的灵魂。”

“一个冰冷无情的灵魂。”

何霂默念。原来何允的性格的突变并不是日积月累的结果，而是直接换了个灵魂，才会做出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一枪解决她，以永绝后患

何霂的脑中突然闪过自己死前的那个场景，疑惑地问道：“既然何允此时已经不是原来的何允，那她之后为什么还会跟我争夺公司，最终将我置于死地呢？难道，父亲突然出事也和她有关联？！”

“因为她无端占据了何允的身体，作为回报，自然要帮何允完成心愿。而你父亲今天所发生事故的策划者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如果你不知道，你可以问问你母亲，她应该是知道的。其实，从陈应闯入宴会刺伤你开始，对你父亲就是一个警告，只是他没有多加理会而已，所以就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从陈应就开始了？

也是，那么戒备森严的一个宴会，怎么会让毫无身份可言的陈应溜进来呢？必定是有人暗地操作，可这个人会是谁呢？父亲的仇家？还是各个大股东？

何霂想起今天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