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日,想容果然就接到了陈家的帖子,上面写着,明日陈老太太邀李想容过府,帖子里面还有一封小信,是陈义写的,他已经告知了书院,三日后即可小测。 想容看到帖子,没怎么担心陈家的事情,反倒是转头看了一眼小皇子,“这书院小测你可有把握?” 小皇子扬起一抹笑,“那是自然。” 想容担忧的看着他,正色道,“你真要去考科举?” 他半分犹豫也无,有些阴狠道,“这是我唯一回京的办法了。” 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了一声,为她也是为这孩子,“姨母会陪着你的。” 第二日依旧是她们三个来到了陈家门口,锦纹笑着打趣道,“这还真是熟悉的场景呢,不过不知道这回会不会被赶出来了呢?” 想容也回道,“这个嘛,我们进去你就会就知道了。” 这回陈翎倒是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了,见想容她们来了,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待走进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小皇子,疑惑道,“这……这不是你的义妹吗?” 想容看这傻哥哥还沉迷于林林的美貌无法自拔,故意道,“对呀,为了不惹人注目所以女扮男装了呢。” 说着想容牵这小皇子的手一痛,小皇子看都不看陈翎粗声道,“我是男的! ” 进了内堂,果然人都已经全了,老太太和伯父们自是不用说,连第一天从未出现过的几位也是伯母们也出现在了这里,陈翎悄声对想容道,“祖母旁边左边的那位是大伯母沈氏,右边的是二伯母王氏。” 想容点点头记下了,对着打量她的伯母们柔柔一笑,走到了内堂中央,行了个礼,“听闻祖母要见我,想容就来了。” 陈老太太看着她凝重道,“上次确实是老身说的有些过火了,我和你几个伯父商量过了,你一个人飘零在外也是可怜,若是你肯舍了李姓改姓陈,我就许你入陈家。” 想容心中冷笑,这老妖婆打的倒是好主意,改姓这种事情在古代可谓是极其屈辱至极,老太太八成在盘算着,若是改了姓就能死死的捏住了李想容,来日为奴为婢或是早早嫁出去还不是她一句话说了算。 她虽然心里很是看不上这老太太,不过面上也是不显,只是委屈道,“这威远候府被抄,我可能是李府唯一的血脉了,若是改了姓,教我如何去面对父亲呢。” 老太太面色一冷,颇有些嫌弃道“既然你不愿就算了,我如今陈家也养不起你这官家小姐,你还是走罢。” 这陈老太太感人的智商震撼了想容,若不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拿下那几件铺子,她早就甩手走了。 想容怒极反笑,“老太太莫不是误会了,如今陈家已经成了这般模样,我难道还另有所图不成?”说着向着锦纹伸了伸手,锦纹会意的递上了一张银票。 她把银票往桌子一拍,冷声道,“这是一千两银票,我李想容不图陈家什么,如今来也不过是想帮衬一把。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了,那我就和您做一笔生意,这一千两买我进陈家如何?” 话音刚落,堂里的人都怔主了,众人犹豫时,大伯母沈氏倒是开口缓解气氛道,“哎呀,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太太如何会是那般铁石心肠的人,你卖个乖自然就认你回来了。” 陈翎也附和道,“是呀祖母,这改姓也实在过了些。” 老太太被她这么一弄,此时也是骑虎难下,既想要那银子,又不能真的承认了这是一桩买卖。 老太太还在那里苦苦思索时,陈纱在一旁愤愤的开口道,“哼,你不过是有了几个臭钱,在 这里得意什么?这点银子连当年鼎盛时期的陈家的皮毛都不及。况且这种做皮肉生意挣得银子我们陈家也不想要! ” 话音刚落,陈勇一巴掌扇了上去,几位伯父伯母也是面色颇为不善,顿时堂内安静的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想容听到陈纱这一番话倒是不那么生气了,小姑娘还是嫩的很,不懂生活的困苦啊。 她环顾了一周,目光定在了捂脸哭泣的陈纱身上,平静道,“姐姐也知道自古笑贫不笑娼,虽然你们费力的撑着这祖宅不倒,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陈家代代经商,可是看看如今却是靠着伯父教书,伯母刺绣来补贴家用了。” 她把目光转到了两位伯母的粗粝双手上,沈氏和王氏下意识的一缩,证明想容猜对了,她内心一喜继续道,“祖母可知如今镇上的人如何看待陈家,这样拼命的维持着表面的繁荣真的有用吗?若是有用的话,我倒是建议祖母收下这银子,省吃俭用的话至少可以换来一年的开销。” 说着就走上前去,把银票递在了老太太手中,然后潇洒的转过身打算走了,想容转过身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心中默念一,二,三。 果然数到三的时候,老太太终是开了口,“等等……你……你留下罢。” 她顿住了脚步内心得意到,果然吃人最短,那人手软,他们可不想做那白白拿人好处的事情。 想容倒也是个知好歹的人,稳稳当当的给了老太太一个台阶下,她对着老太太鞠了一礼道“多谢祖母收留,想容虽然不才,也定会为陈家排忧解难。” 说完也不管里面的人表情如何,她拉着锦纹和小皇子出了门外,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道,“哎呀,这回又得搬家了。” 夜里, 三人坐在陈家的院落里,好在这陈家的院子确实很大,她们才了能选了这么一处安静的院落,锦纹边收拾边道,“小姐,你今天如何会想到给陈家银子呢?” 想容听到她问,便叹了口气回答,“这实在是下下策,我本是不想用的,奈何那老太太果真油盐不进。财不外露我如何会不懂,银子是最有用的东西了,这下陈家怕是盯上咱们的银子了。”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我看这陈家必有后招。” 想容懒懒躺在榻上,眯了眯眼睛,“无事,兵来降档,水来土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