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真是不简单啊,差点都忘了他小小年纪便是一名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斥候了。
斥候,不就是侦察兵吗?
这唯唯诺诺的口气和胆怯的小哭腔,装的还真挺像。
他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装作三家村的难民想混入宣城,恐怕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不会连累到我们吧?”程云淓歪着头想着,被秦征抱进了医棚。
医棚搭得并不算大,用轻便的竹屏风隔成一个个小间,也就三四间的样子,门口挤满了人,由几个小伙计们、小学徒们跑来跑去地维持着秩序,把病人按照顺序往里叫。还有更小一点的学徒一手拎着壶,一手端着碗,给新进来的冻得发抖的流民倒上一碗热水,暖暖身心。
“再等等,再等等,马上就看好了。”
“这边这边,麻烦让一个位置给这位娘子靠一靠。”
“乙间便可进了,甲字间再等一刻。”
“药棚在那边,出门走两步便是。”
“药不贵,翁翁定要尊医嘱,吃上两三副便痊愈了。不然拖着更重,到头来花了更多的钱,人也受罪。”
“老汉勿需着急,几位大夫可留到后晌再进城,掌柜特特求了明府,夜间也会有大夫值夜。”
衣棚里生着两个炭盆,并没有那般的寒冷,空间虽然不算大,却挤满了人。小伙计、小学徒们穿来穿去地忙个不停,脸上露出真情实感的同情的神色,这让秦征和程云淓都感到很不同。
“这家医棚的医护人员都很有医者仁心的样子。”程云淓悄悄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