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五十大寿,我陪你一道去。”
金韫婉愣了愣,她差点都忘记再有几日是自己阿玛五十岁寿辰了,按照前朝旧俗,是该大办的。
“肃亲王府有送请柬过来,你可有想好送阿玛什么寿礼,我让人去安排。”
盛沛霖和她结婚以后,虽然也没落礼数,对她阿玛额娘多有照顾,但自他从肃亲王府走出来,就再也没有踏进去过一步。哪怕是他们结婚当日,盛沛霖也是在门外等着她被喜娘给扶出来的。
站在盛沛霖的角度,他能如此决定,已是给了金韫婉天大的面子。
可金韫婉却觉得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他和盛沛霖不过是貌合神离,去了自然要装作是恩爱夫妻。
她累,盛沛霖也累。
“阿玛寿辰我一个人去就是,你不用为难自己。”
“我没有觉得为难。”盛沛霖脱口时,语气明显比方才生硬/了许多。
“你只是现在这样说而已,你要是真去了就不一定了。既然是我阿玛寿辰,你也别去给他添堵,让他不愉快了。”金韫婉壮着胆子说道。
她几乎已经能预料到当天会发生什么,刚去时或许大家在喜气的氛围下还能其乐融融,但是只要有人不小心戳到他的肺管子,盛沛霖只怕是会当成黑脸抓人。
偏偏她那些亲戚又都带着末代皇族的高贵劲儿,瞧不起盛沛霖这般的平民出身,只要盛沛霖在,当天不暴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盛沛霖敛下眉眼,浓密的睫毛映在眼窝,落下一片晦色。
“你既不是为此事,那是为了什么?”
他的薄唇冷冷勾起,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要是为了从我这里套出你朋友的下落,我劝你还是不要枉费这个心思了,还不如多去拜拜送子观音,求个一儿半女管用。”
盛沛霖这句话活生生地将金韫婉方才谈笑风生的意气打压了下去。
她的思想,才华,努力通通都不重要,全身上下能拿出来和他做筹码的只有她的肚皮。
金韫婉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她其实也有在计算着自己月事何时结束,做着两手准备。
金韫婉不由自嘲了一下,她又何尝不是在拿自己的肚皮做交易筹码呢?
“我回去了,你这两日若是忙的话不必回来,我算着日子,至少还有两日我们才能……才能行房。”
盛沛霖眼看着她眸中的光彩黯淡下来,隐约有些懊恼,他也并不愿意见到金韫婉这幅颓丧的样子,像是失了魂一样。
方才他明明已是退让了一步,原意陪她去参加肃亲王府的寿辰宴。要是她能够知好歹一些……
盛沛霖闭上眼,听到她带上了门,脚步声缓缓消失。
连续两日,盛沛霖果然没有回到元帅府,而金韫婉还真去求了一副送子观音像,抱回家时刚巧被盛老夫人撞上。
“这么多年的一个蛋都下不出来,还真以为神仙保佑就会有用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儿子看见你呀,根本就不想回来。”
金韫婉拼命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妈,我就奇了怪了,这个家是只有我一个人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你儿子不愿意回家,也是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