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柔是个18岁的大一女生,她的室友们纷纷开始了校园的甜蜜恋爱,她却迟迟没有动静,当有人问到时她也只是摇摇头说没有喜欢的类型。 而其实有一个人,一直潜藏在她心底,学院里最温柔的学长——祁朗,也是她的青梅竹马。 祁朗是个有钱人家的养子,千柔是他家保姆的女儿。祁朗很是保护她关心她,好像从小时候起千柔的目光就注视着祁朗,生活的一切围着祁朗转。 苏千柔父亲去世得早,祁朗家夫妇心善,允许小千柔和母亲一起在家里住着,交集,从这一刻开始。 后来的日子里,她的目光愈来愈离不开祁朗,说不清为什么喜欢,只是有一天忽然意识到他就是自己心中的特殊存在,别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比拟。祁朗的养父母很是喜欢她,似乎对她的心思乐见其成,这让她虽然羞涩可也很开心。 祁朗还有个弟弟,也是这家人的养子,小祁朗两岁,叫祁彦。她自小对这个弟弟也很崇拜,聪明,冷静。是她所没有的。 祁朗阳光开朗,但对着女孩子似乎很是羞涩,又带着点男孩子的粗心,让她又是着迷又是担心,这么好的男孩子万一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 可是她不敢表白,因为太喜欢,他是太珍贵的存在。太喜欢他了怎么办?他会喜欢自己吗? 纠结中,她只能每一日地跟在祁朗身边,试图让他看见自己,好像从儿时就是这样?就连大学都是故意和他考一个学校。 他大她一届,又是学生会的会长,自己总是有些自卑。 在学校,别人说她总是霸占祁朗,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那些女生指责的是对的,她确实是霸占着他。因为,不仅仅是喜欢,她还想独占这个人,她,想要他的全部。 风言风语渐渐地多了,传到了祁朗耳朵里,他很生气地斥责了嚼舌根的女生。千柔很是心慌,他会不会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忐忑的她见到了祁朗,嘟嘟喃喃地对他说;“对不起!” 因为她而被人挂在口头,这让她无法接受。而让她感到难受的是自己这份无法说出的心意。 可是祁朗摸着她的头,爽朗的声音响起震动着她的耳膜,“没关系,你是千柔啊。” 她愣愣地抬头,祁朗笑容美好得在阳光下透明,有些不真实。 她捂着心口,怎么办?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喜欢他到极限不能更喜欢,可当每一日朝阳的升起自己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的爱意汩汩地冒出溢满心田。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的甜蜜而又酸涩的暗恋下去,或许有一天她鼓足了勇气向他告白,或许到死她都没能说出这份心意,怅惋地看着他牵着温柔的女朋友越走越远,直到那个会摸自己头的他消失,自己独留着这份心意过完这简短的一生。 每到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他的爽朗笑容,一遍遍的,一遍遍的… … 可是… …她不曾想过有一天,连死都是一种奢望,阳光,她再也看不见了。 黑色的夜,华丽暗黑服饰,惨白脸色的男人像蝙蝠一样滑入她的房间,她脖颈之上留下的红色的血让阳光从此离她远去。 永生,憎恶的永生… …现在,她要用一个永远不会再跳动的心脏去怀念自己的爱人? 愤怒,嗜血,混乱,让她差点迷失,清醒时的第一个记忆是窗外阳光下的爽朗笑脸,“千柔,不要怕。” “走开,我会害了你。” 他摇摇头,“你是千柔啊。” 一句话就足以让她清醒,可是她再也不能热泪盈眶,只是沉默着打开了窗。 被揽入怀中之时她感受到了头顶的温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了吸血鬼,对于温暖有着比以往的更加眷恋,她第一次放纵自己的心意伸出手握住了那份温暖。 而后,是一个轻柔的吻。 梦幻一般,她不可置信,太过幸福,她只记得在黑暗中,祁朗的笑容有些过于美好,美好得让她不敢相信。 而在成为了吸血鬼之时她才知道原来祁家是吸血鬼猎人? 震惊之下的她也感到心中的重石落下,和祁朗相处的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吸血的欲望,生怕伤害了他,可是既然是吸血鬼猎人,自保总是轻松的。 这么阳光的他愿意喜欢这样的自己真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啊… … 吸血鬼猎人?也就是说他这辈子都会追着自己? 幸福要不要来得这么突然?死在他的手里想想也觉得挺幸福的,百年之后,没有他的世界,永生是种刑罚。 她从未想到,幸福还能来得这样迅速、美妙。 身前吸血鬼猎人的恋人告诉了她,他正在研究一种让非纯血的吸血鬼转回人类的方法! 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能让她激动的吗? 虽然祁朗一再强调这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么做有让她当小白鼠的嫌疑,可是她都已经是一个不会死的怪物了还怕什么?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尝试! 祁朗的方法是寻找适合她使用的法器——一个提琴,以他配出的药每日服用之后将自身的属于吸血鬼的最精纯的血液凝聚于上,那是最精纯的血液,也是吸血鬼的毒液。 毒液清净的一天,她是不是就能看见阳光了? 她每日都如此照做着,即使虚弱也无所谓,她,期待的从来不是力量,是阳光。 可是有一天,那个提琴不见了! 失去了力量又失去了提琴,她的心差点崩溃,不理解为什么她精心保管的提琴会不见? 失去提琴的最后一晚是和祁朗度过的,她确保除了在祁朗面前她没有再示于人前。祁朗会不会有危险?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夺走提琴,实力该多么恐怖? 万一对方看到了祁朗的脸? 怎么办? 祁朗也不知怎地再也不来,既然他不来城堡,她就去找他,趁着夜色,她一处处地找。本宅不在,学校不在,整个市都被她翻遍了还是不在! 他到底在哪里? 渐渐地,担心不已的她不顾虚弱的身子,连夜再次搜寻学校,还是什么都没有。焦虑的她不想回城堡,空中有着祁朗残留气味的学校才是她想呆的地方。 一夜,就在这么思念中度过。 第二天清晨,她躲在楼梯下的置物架后面,很是羡慕地看着远处的学生在操场上挥洒青春,多好那是她没有的… …祁朗? 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不到十米的操场上,她迈动了脚步,和所爱的人比起来,阳光是什么? 走一步冒一步烟的她挪了一米,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生物了,可能是一坨烧焦的塑料?布满锈迹的破铁桶?思维已经模糊了,可她的眼睛只看到了一个身影。 向着那个身影前进,可是,不行了怎么办?她的双腿已经无法迈动,停驻在这楼梯下方的操场一角,或许会走过个女生,尖叫一声引来众人,众人把她当成某个行为艺术者的精心石雕,或许主题是——命运?呐喊? 不管怎样,那也好,有异变祁朗会注意到这里的吧… …濒临极点的她眨动眨眼睑,想最后再看一眼他,可是却被一个黑色上衣盖住了头,接着感觉自己被抗了起来。她抽动着快要黏在一起的鼻翼,闻了闻,是祁朗的味道! 他来救她了!如王子那样! 只是却感觉到自己被粗重地摔在地上,祁朗没力气了? “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听见了没?” 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让狼狈的千柔蜷了蜷脚趾,喉咙不能说话,“祁… …祁… …朗,你… …你。”你还好吗? 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做错什么了?哦,对了她来晚了,居然这么多天才找到他… … “你这种生物一旦出现在学校附近我会很困扰。” “还有,你来干什么?算了你现在也说不出话。” 吸血鬼的能力是可怕的,千柔渐渐地恢复一些力量,她惊骇地瞪大了眼,祁朗身上有她的精血的味道! “祁朗~祁朗你快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一个女生在老远处招手,听见女生的召唤,祁朗脸色露出了与之前的嫌恶截然不同的欢喜表情,立马应声走远。 阳光下,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和男人高大的身影十分和谐,像是一对璧人。 千柔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背叛两个字在她心中呼啸,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的身影却自己手背的狰狞吓住。 她,有生以来,从未感到如此的愤怒… …与狼狈。 再然后,复仇的血红欲望冲上了她的眼眸,她冲进祁家,猩红着眼想要抓住祁朗,却不想被人从后袭击,本就虚弱的她差点起不来,回头一看,打伤她的人居然是祁朗的弟弟祁彦? 激战中她才明白,祁彦是个实力和她不相上下的混血儿,混的什么血,当然是人与吸血鬼之间的暧昧存在,既没有吸血鬼的精纯实力也没有人的阳光,难怪她从小就觉得这家伙冷静成熟过了头。 “祁彦!” 激战之间,与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接着千柔看着胸前多出的几枚银钉,回头一望,是当日那个和祁朗一起走的女孩? 此时那个女孩正一脸紧张关切地看着祁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千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牙口死死地咬住祁彦的脖子,熟悉的逼出体内的的毒素,她笑着看祁彦倒了下去。 同族的毒素的滋味如何? 癫狂地笑着的她离开了现场,回到了自己的城堡,虚弱无比,半死不活却又讽刺的永生正在等着她。 … … 城郊处的荒林里有一处城堡,相传是战争时期病人的暂时居住地,曾经有过难以计数的死者。人员迁走之后城堡的主人移了民。 城堡荒废了下来,这里经常可以看见飘忽的鬼影,即使是大白天进入城堡也会被阴风所包围,经常有为了练胆子的人前来或者是和人打赌输了的人来,不知道为什么去了的人很少能有回来的。 除了鬼魂论,也有人猜是里面太过黑暗,以前又是有钱人的府邸,机关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而即使进去之后什么事也没有的人疑心生暗鬼,而至出来之后惶惶不可终日的也不在少数。 总之,这是个诡异的城堡。 “一群无聊的人类,这么想见鬼我是不是要成全你们?” 华丽的欧式房间,千柔手执一杯红色液体,摇晃着高脚杯品尝。 “什么人?出来。” 半晌,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身上蓄力警惕。 “是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