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身上蓄力警惕。 “是祁家的?” 等了一会儿,一男一女忽然闪现出身,男人俊美女人… …女人面无表情。 “两位深夜到造访有什么事?” 男人扯起一个笑,“深夜造访血族公主的寝室实在是抱歉,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 千柔原本警惕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你是.....你是那个… …” “司九。”男人提醒。 “对,司九,我记得你。” “想起来了?我有个东西要献给你我的公主。” 司九渐渐接近千柔,见吸血鬼并不抵抗,很好就是现在迷晕她就是! 凑近了的司九忽然瞪大了眼看着吸血鬼千柔倒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说好迷晕她的吗?” “效率太低,直接上手干脆利落。哪像你,还要迷惑再迷晕。” 苏千柔淡淡的脸色,正好呈现了她一本正经地从内心发出的鄙视人心态,惹得司九发怒,丹药瓶子扔了一地去却连苏千柔的衣服边都没摸着。 “死面瘫!” 苏千柔不理会他,只是沉默着上前把吸血鬼千柔抱到了棺材里。 “这个房间真是漂亮。” 看着苏千柔一脸欣赏地看着室内的暗黑风格陈设,特别是摆设用的剑和锁链,司九嘟哝了句怪人。 被吐槽的苏千柔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她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冰蓝色的连衣裙,寻找着更衣室。 司九是九尾狐,拥有迷惑天赋,能让被迷惑的对象认为一个陌生人是自己的至亲好友,这比单纯的迷幻阵还要方便,毕竟迷幻阵补不能让人迷幻出感情。 而脸的陌生与否在他强大的迷惑能力下变得无所谓,只是衣服风格还是需要统一一下的,免得让人怀疑她性情大变。 拿着很少穿过的连衣裙苏千柔面无表情的寻找更衣室,过了一会儿,一个面无表情的穿着繁复花边礼服裙的美人出现。 只是这个美人显然不会应付后背繁复的交扣式衣裙链,只能走近司九。 司九正在检查女吸血鬼的脑子,“看来被迷惑得很严重,这情况一般的丹药效果不好。” “嗯哼,我把你带来了你就一句普通的丹药没用?” “脑残哪是那么容易医的?” “所以?” 看着闪光的剑,司九很识相,“除非搞到下咒狗妖的血做药引!” 一句话说得是又麻利又清脆。 苏千柔看看他,再看看躺倒的女吸血鬼,认命地给自己的行程中添加一条,找到狗妖放血。 然后她转过了身。 洁白细腻的裸背直接对着司九,刺激得他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摆。 他脸红结巴,“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帮我把这糟心的背带搞定。” “这、这你自己来不就好了!”虽然他平时确实为了继承祖辈们的光荣传统,立志做一只魅惑世间的九尾狐。 可问题在于他是个和女孩子一说话就爱嘴上不把门的家伙,每次都乱做保证最后只能泪流满面拉救兵,是以他现在可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女性的身体。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好么! “我不会。” 对于不会的东西,苏千柔向来承认得很大方。 为什么会不会?想着传言她从小就进行严苛的地狱式训练,司九琢磨着,这种甜蜜的、带着小女人气息的东西她是没碰过。想也知道飞来飞去的剑修不会选择这么短的裙子… … 原本拒绝挡起的手放了下来,“算了,你一个女的还不如我。” 司九抖抖手,眼睛四处乱飘,不到一会儿灵巧的手将繁复的交扣系了有一半。 舔舔干涩的嘴唇,他瞎扯着转移注意力,虽然这面瘫暴力得令人发指,可近处看她也是个女的,唔… …还是个发育很好的女人? “我说你好歹是个女的,这么暴露… …不好不好。”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 “男女有别你不知道?” 剑修再不通事理也该知道这个吧? “你是男的?” 司九的手顿住了。 “我没事在一只狐狸面前在意什么。” “爷的手弹泥巴玩都不会再给你系带了!” 说完他砸门而出,留下无辜的苏千柔一只,“你好歹把剩下的系完啊!” 哎,对着镜子捣鼓了半天,最后还是幻化出灵力操控着一个个别扭地扣好,苏千柔舒了口气。转身对着女吸血鬼伸出手施了一个隐身诀,让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你不是出去了?” 出去不到半分钟的司九又开门进来了,苏千柔明明从神识里知道了外面的动静还是要出言刺激他一番。 司九忍气,对着一同进来的苍白吸血鬼说,“我是公主的属下司九。” 这家伙麻烦的很,别人在记忆中知道有这么个人也就放行了,唯独这个固执的吸血鬼戒心重得不得了,不验出入牌不让走。 苏千柔看着这个一身黑衣,领口露出金色怀表的男吸血鬼,想了想,这是剧情里的吸血鬼男仆?还是一个比千柔年纪大得不知道几倍的男仆。是女吸血鬼的亲王父亲派来监视千柔的。 这么复古的装扮很有辨识度,于是苏千柔很淡定地直呼其名,“樊易,有什么杂活都可以丢给他不要客气。” ‘你给我够了啊。’司九传音警告苏千柔。 可苏千柔是能随便被警告的? “他手艺好,晚上的舞会的食物可以由他来负责。” 一只丹修的厨艺应该是不错的?而吸血鬼的食物是什么… …想也知道。 ‘苏千柔!’ “是,属下遵命。” “请跟我来。” 司九欲哭无泪地跟在樊易身后,琢磨着怎样偷溜以及该怎样回击苏千柔。 而在他身前的男子一步一步地引着他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之上,脚尖踏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樊易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只有在亲王和最近才被亲王初拥过的公主千柔殿下面前多一点话语。 于是一直到了厨房,两人都无话可说。 走进厨房吩咐了一通,樊易径自走了。留下司九面对着恐怖的厨房掌勺美女弱弱地露出一个迷幻的笑,“我是你的朋友司九啊… …” 径自走了的樊易又一次经过那条长长的走廊,这一次,他停留在了一处花瓶旁边。靠在墙上,他板着脸显得有些严肃。 那个穿着骚包酒红色衬衫,自称司九的身高腿长美男是谁?莱索城堡里从来没见过这号人物,他和公主殿下又是默契非常… …难道是人类时期的好友? 不可能,他在心里摇摇头。公主的人类好友他有哪个不清楚身份来历?吸血鬼时认识的… …那更不可能! 身为管家又是监视者的他能不知道?他不会让不知底细的人危害到她! 凝神想着这些,樊易目光移到身前的花瓶,慢慢地似乎是被娇艳的花吸引一般,他苍白的指尖抚上玫瑰,可是红得娇艳的玫瑰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就枯萎风化。 他目光沉如水,千柔就是他心中的玫瑰,可是… …他触碰了玫瑰,那玫瑰失去了生命。樊易转过身看着走廊的另一边,为了照顾想要将玫瑰握在手中的客人,他们血族家里都会在走廊的一端备上纯金打造的金玫瑰。 现在娇嫩的玫瑰变得无坚不摧,金刚不坏,他怎么能再让她被抢? 司九是什么人? 这点要弄清啊… … 苏千柔的房间。 “早知道我变成狐狸的形状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吸血鬼的厨房怎么样?” 司九白她一眼,“你觉得樊易以那个谨慎的性子,会让我这个他恨不得用防贼目光盯着一直盯到死的家伙触碰到他们的食物?不过是一些正常的食物,正常舞会上会有的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装饰品,我可是偷吃了不少。” “那还真是可惜。”